病房里几乎成了花房,随处可见不同品种,不同颜色的玫瑰,那都是霍司爵笨手笨脚地装饰起来的。伍媚躺在病床~上,还没苏醒。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霍司爵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还被恐慌折磨着。
在接到乔冉的电话后,他只知道她得了乳癌,早期、中期、晚期,一无所知。
没敢问。
他只知道,乳癌,需要双~乳切除。
不知道她会不会死,还能活多久!
眼眶涨红,红血丝像一张,爬满白眼球,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病床及病床~上正输液的伍媚。
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粗喘的呼吸声,像垂死挣扎的沉吟。
她什么时候得病的,一个人撑了多久了,这些,他都无从得知。如果不是乔冉告诉他,他还被蒙在鼓里。
此时此刻,他才完全意识到,自己有多不男人!
她怀~孕时,才22岁,一个年轻的涉世未深的女孩而已,刚分手,连肚子里的孩子该留还是该生下来都没人商量,一个人承担,到了医院,差点做了人流手术,结果又回来。
怀~孕期间,仍是一个人,后来被他找到,先是被责备羞辱一番,又被误会,还上了各种大大的媒体,在大众眼里,成了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最关键的是,他这个爱人也误会着她。
她生产、产后,几乎都是一个人……
这几年,忍受跟亲生骨肉分离的痛苦,一个人带着女儿,背负流言蜚语,遭受各种有色眼光。
宫~外~孕切除输卵管,这次乳癌,切除双~乳……
他从来都没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过,即使真的爱她,也没付出过什么。从没想她需要什么,只要求她等。
她一直在等,从十六岁到现在。
霍司爵矗立在那,心中涌动着无尽懊悔。
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是因为告诉他了,会让他分心,还是觉得,他根本不会赶回来?
他缓缓走了过去,在床边蹲下~身,紧握着她的手。
这一年多,每都有想她,却没勇气见她,更没让她见自己的勇气。她数次经过纽约要见他,他都狠下心不让她见。
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落魄,想要再次像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到底,这还是自私。
她爱他,当然爱他的全部。
这个女人,是无论他如何落魄,也不会嘲笑他的人。
霍司爵很想时间能倒回去,回到她22岁那年,他在意识到喜欢她时,不提出分手。
可时间回不去,他终究还是错过了太多,辜负了她的长期等待……
乔冉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深情一面的霍司爵,他蹲在伍媚的病床边。
乔冉也不知道,如果不对他撒谎,只伍媚是乳~腺纤维瘤,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手术,他会不会立即飞洋过海赶回来。
上次很严重的宫~外~孕,他都没回来……
人就是这样,失去之后,才会后悔。
而对于霍司爵这样事业心很重的骄傲男人,不见棺材是不会落泪的。
霍司爵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起了身,立即走了过去。
他神情有些紧张,乔冉没打算再瞒着他,“霍先生,很抱歉,昨我在电话里对你撒谎了!阿媚姐其实没得什么乳癌,乳~腺纤维瘤,良性的,做手术切除就没问题了。”
乔冉坦白,表情严肃,霍司爵的表情僵硬,脸色渐渐地变黑。
“你不要误会是阿媚姐让我这么做的!是我自己的主意,她根本不想告诉你,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乔冉连忙又,霍司爵神情复杂。
心里只有一个认知,她没得癌症!
“霍先生,经过这次,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觉得她没有你,可以带着两个孩子过得很好!但是,事实上,她过得很辛苦。你别觉得,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要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接送他们上下学,带他们出去玩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事实上,很不容易。”乔冉接着劝,纯粹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同情和心疼伍媚。
她这些年一直想得到的,却一直得不到。
女人之所以坚强、要强,还不是被现实逼~迫的?
谁不想鸟依人地偎在男人的怀里,被当做宝一样地捧在手心呵护,疼宠?
“更别提两个孩子偶尔的头疼感冒发烧了!前不久,酒酒得了流感,他们是双胞胎,通常一个生病,另一个也会被传染上,贝尔也被传染了,阿媚姐一个人,带着他们去看病,忙里忙外!你知道孩子生病了有多麻烦吗?”乔冉苦笑着,视线一直落在病床~上的伍媚那。
“她体贴你,知道你创业不容易,怕你分心,什么都不告诉你,一个人顶着、扛着,这些年,她也确实都是一个人。”
“她其实比我还一岁,我为什么叫她阿媚姐?因为,她看起来很成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女强人,大家都叫她姐,虽然,她很年轻。一个女人,过于地成熟,当然跟成长环境有关。是什么让她变得这么要强的呢?她原本应该是一个会撒娇,会温柔的女人啊……”
与其乔冉喜欢伍媚,倒不如她心疼这个女人。
这些年,外界把她的名声传得很难听,但她仍然在时尚圈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靠的是自己的实力和坚强不屈的韧劲。
背后支撑着她的,是对霍司爵的爱与恨!
霍司爵一言不发,听着乔冉的,跟她有关的事。
心,一点点地被剖开,这些话,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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