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擎笔直地站在那里,五官冷峻,“你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沈家欠安家的,不可能化解。我不知道之前,我从自己外甥手里抢过了舒舒,多方面的压力,承受过来,从不曾改变过初衷。我知道后,也不可能没有猜测过芊芊的去世和安家没有一点关系。你告诉我,不过是印证了我的猜测,没有改变任何东西。芊芊的死,我爷爷和我父亲没有资格指责你,但是我有,我母亲有,我会查,你小心一点,最好别让我查到证据。至于你和我父亲我爷爷还要我大姐之间的恩怨,你们各拼本事,我不插手,也希望不要影响到她们母子。不管是你,还是她们,伤害到我的老婆和孩子,我一样会追究责任。”
安东眸色凌厉地看向沈天擎,“好,很好,我满意的答案。安家和沈家的恩怨,舒舒从来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你比顾子寒强很多。”
沈天擎垂眸,想到芊芊,心中涌过一抹浓烈的愧疚,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心口一阵钝痛,又想起了芊芊,阖上眸子,站在那里,保持着一个动作,很久很久,感觉到浑身快要僵了,才变换了一个姿势。
几个小时候,医生出来了,“患者咳嗽、胸闷,轻度呼吸浅速、急促,是肺水肿的症状。肺水肿本是胸腔穿刺术常见的并发症,但手术刚刚结束时,未见症状,患者手术后两次受惊,是快速性心律失常诱发。查体可闻及两肺哮鸣音,心源性肺水肿。发作的症状是高度气急、呼吸浅速、端坐呼吸、咳嗽、咯白色或粉红色泡沫痰,面色灰白,口唇及肢端发钳、大汗、烦躁不安、心悸、乏力等,家属要平时多注意,发现异常,及时联系医生。治疗方面,医院先用一般内科治疗,如果效果不理想,再考虑电复律,或者安装人工心脏起搏器。”
安东沉着气息,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垂眸,深吸了一口气,“先瞒着舒舒吧,你在这里看着阿姨,我出去一趟。”
他出了病房,顾子寒跟了过去,问病情。
沈天擎如实相告,然后到了楼上,直接去了沈闫的病房,推开门,眸色很冷地看向沈闫。
沈闫靠在床上,“你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安阿姨为了救我,断了三根肋骨,刚刚做完胸腔穿刺术,因为我父亲,跌落扶梯,一度昏迷,刚刚醒过来,你这一闹,引发了肺水肿,有多危险,你们想过吗?爷爷,一个人的生命在你们眼中这么微不足道吗?”
临末一句,他的声音多了一股力道,失望比愤怒更多。
沈闫抬头,额头上的皱纹一道道加深,“你是在质问我?以安家女婿的身份?”
“是。”
沈闫震怒地吼出了声,“你就不怕有一天,让他们害得我们沈家家破人亡?”
沈天擎眸色深邃,压低了声音,“早就家破人亡了,并不是因为安家,从芊芊走的一刻起。爷爷知道苏子航直接害死芊芊后,还不是和父亲一样选择了袒护他。你们的冷漠无情,我和我母亲一样失望。有句话,我今天要告诉爷爷,知道芊芊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提到芊芊,沈闫不出声了,心里难受。
沈天擎盯着沈闫,“我对我说
,哥哥,不要告诉爷爷,不要让他知道是子航,爷爷身体不好,他受不住,哥哥,以后替我照顾好爷爷。”
沈闫浑身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沈天擎轻笑了一声,“爷爷,这样下去,你就不怕沈家遭报应吗?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安然和舒舒的麻烦,我不会袖手旁观。”
“你、你说什么?”沈闫急促地喘着气,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你、你……你把我也送进监狱算了!”
沈天擎转身,拉开门,“我已经叫姬唐给你们定了机票,明天下去的,有人会送你们去机场。”
话音一落,他出了病房,听到里面的动静,熟视无睹地离开,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站在楼下,点燃,夹在指间,嗅着你尼古丁的味道,眸色深邃地低着头给哈恩打电话,“我知道不好办,但是这一次,必须给我办好,该花钱的钱,一分也不要少。”
挂了电话,他站了一阵,抽完一根烟,才上楼,顾子寒站在门口,神情痛苦。
沈天擎给他递了一根烟,打燃打火机,顾子寒破天荒地凑近打火机,吸了一口。
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走廊的顶头露台。
沈天擎抽了一口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搁在露台的栏杆上,盯着被风吹得不成形状烟雾,眸色幽邃逼人,“苏子航是你的儿子吗?”
顾子寒低着头,抽了一口烟,呛得直咳嗽,“不是,我说过了我不可能有子女,当时在医院确认过,是不孕不育症。”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那为什么安东说舒舒是你的女儿?”
“…”顾子寒沉默了。
沈天擎轻笑一声,“你以为是安然和别人怀了孩子,讹到你身上了?”
顾子寒没有出声,三次在医院检查过,铁一样的事实,还能有什么样的解释。
沈天擎薄唇咬住烟头,用力地吸了一口,“我相信安东和安然,你和舒舒先做个亲子鉴定吧,结果出来了,再说。”
顾子寒抬起单眼皮,薄雾冥冥地看向沈天擎,“那就做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顾子寒,鼻息重了,或许,dna鉴定如他料想,能证明一些什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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