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坐在那里,只要我知道,这个世上有他的存在,只在他存在的李朝。一切就已经能够解决得很好。在有他存在的那个蓝图里面。一切都会是这样的好。
而我已经变成了身份不同的人。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公子也是,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至于,如何能让这样的人,放下这样的旧思,清楚一点儿地认识到自己。我很没有把握。一切只能靠误打误撞。
然后,在接下的时间里。我只是保持我的本真那样地将我有可能会犯的错误,没有加以任何掩饰地犯了一遍。
其实,我也不是有针对性的,主要是。他对我的要求真的是太高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以为,只要是个公主就能做得好这些。那些能做好的条件。就会像公主的名牌一样,只要一出生就会被给予。
所以。在看到他眼睛里面的全部的怒气的时候,我还是有一定的吃惊的。比起这个,更让我吃惊的是,他怎么没有带着像样的兵器来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与每一次来逼我做这个、做那个的人们不一样。
我是这样地想要将他激怒,却往往不能得手。我在想是不是他太平静了,才会让我有这样的想法,是的,他真的太平静了,除这个现在。我似乎都变得有一丝兴奋。为他不常出现的这个怒气。
可是,这样的怒气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判断,他会持续发怒下去的想法,果断地失误了。他眼中,那些好不容易出现的怒气,很快就归于平淡了。我似乎早想到会是这样。只是吃惊了那么一小下下,然后,也就归于正常了。
失去过太多的公主,比起那些一直生活在温室里的公主们,果然有更好的接受能力。这个也是真的,不实验一次,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些的。唯一的问题的是,我做的实验真的是有点多啊。
他只是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挥了挥手,让那些仆妇们出去。他这样的应对真的是很好,他要是早就做到这样,我们之间关系,也许会更好一些。虽然,那个好,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好。
不过,他说话的声音里面,好像是有一些问题了,能让人感觉得到那种真正的不开心,或者说,是失落,就是藏在这个里面的。
也就是说,我终于可以确认,他也是一个人,他也是有他自己不可避免的喜怒哀乐的,尽管,从前,我没有发现这些,只能是因为时间与条件都不成熟,但,却不能说他没有这些。
如果是一直没有的,那样才会有些看头。我不知道,现在的这些要算作是什么。知道他也是有血肉的,对我们的境况会有什么特别的改善吗。似乎不会有。
我笑了起来,只是为了将他激得更怒,那仿佛,就是我全部的理想。而今天这个,就像是一次绝好的机会。
他并没有笑上一分。“时间不会这么快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但是,时间总会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他是这样说的。说的是我么,也就是说,在他眼里,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正常的,如果有必要形容一下我这个不正常,他想用的是如有脱胎换骨一样的不正常,来形容现在的我。对上他的眼睛,那种无比确定的感觉,真的是突出。
我也没有什么表情地移开了目光。
我想说的是,他的判断并没有失误,起码,这一次是对的,直达了我这个人身上所有问题的中心,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改变。
因为,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人,也许就会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面,开启一种,全新到,自己都不能够再意识到的生活。而我,一切都做不好的我,却可以在这样的潜意识里面活得很好。
他看着我,一如继往地平淡,光是看那样的脸色,你会以为,他下半句将要出口的,会是新年大吉那样的福语,可是又怎么会是那样,“公主殿下,你的玩乐里面,关系的大隋的千秋帝业。难道,公主就从不曾想过帝国明天吗?”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比每一次都要认真地看着他,当然也要让他看出这一点来,然后,我也觉着,他那样的平静与淡然,似乎比想像中的样子,还要做得更加的好,算了跟他,我不比这个,“公子说的是帝国的明天,我想说的,是帝国的昨天里,我如果没有犯错那就是好的。剩下的事情,就全不关我的事了,如果,如你所说我真的那个公主,似乎在时间条件上,我就不会犯什么错的。一个只有几岁的奶娃,实在不好犯什么错误。”
他还是如初的眉眼,让人很有信心确定,他那今生都不会出现置换的表情,我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再去欣赏。
只是,还是在好奇,他的耐心怎么没有被这么漫长的岁月给抵消呢,那么,一定也是这么多年失意失成了习惯且自我疗伤功能又太好的原因吧。才会在回忆中,将帝国的梦做得那么美。
有时候,很不幸,我们那个天生我才必有用的部分,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我们很会做白日梦,一生都无法实事求是。只能在那样的白日梦里求得生存空间。
这个看起来,像是我们的相似之处。我也是那样的。只不过,我好像比他认识得清楚一点,而他现在,就是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还不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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