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嘿,快,瞧瞧,那个人扮成男人的是宝黛公主呢!”惊恐状。
“天啊,那、那一地是血吧,好冲的味道,唔~好像……是狗血……”嫌弃状。
“死了!死了!偏是这种时候,竟然是宝黛公主这个煞星出跑来搅局!她折腾我国的人就行了,现在竟朝鬼蜮国的人泼狗血,上苍啊,咱们瑛皇国休矣!”痛哭流渧状。
听闻但凡是上过战场的士兵回归,都不免带了一身血腥煞气,而狗血在崇佛儒教的瑛皇国则代表着趋煞、辟邪、除魔的作用,宝黛公主眼下泼得一手好狗血,难道不是暗喻鬼蜮国的人是一群布满煞气的魔鬼吗?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
跟那些快被脑中小剧场吓得尿崩的瑛皇国民相比,怒听着周遭那些对宝黛公主十分恶劣的批评,挑了挑长眉,嘴角深陷勾起,眼珠盈盈乌黑有光,他却觉得十、分、有趣。
那个名声臭坏的宝黛公主特地站出来替他们这群平民扛下一切,即使是她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但能够站在这一大老爷儿们的魁梧军队前而不退缩,得到的并非是什么感恩渧喜的声音,反而是各种的责难与绝望哀叹……莫非这个所谓的宝黛公主就真的就这么不靠谱?
……呵呵呵,亏她想得出来,泼了一地狗血来阻止他杀人……
“宝黛公主?”怒推了推脸上那张于阳光下熠熠耀目的银色贴肤面具,浓眉下一双灼炯而清亮的眼睛,瞥了瞥那泼了一地污黑红的狗血,跟那一群从染料缸内爬起来的人,如泉水般纯净的声音有趣地问道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他周遭气息安静下来的时候,那对眼睛使他的脸流露出一种羚羊般善良的表情,当然若知道他不是怒的话,那么他的“善良”就更完美了。
“这是我们瑛皇国的礼仪,就像鬼蜮国此刻所做的一样。”虞子婴站在茶馆二步台阶之上,即使这样依旧需要仰着脖子才能够注视到怒的眼睛,但此刻她气量宏度,气质高贵,即使穿着一件寻常男子褂衫,也没有人觉得她会低人一等。
此话一出,四周议论评判的声音渐渐消弥,众人反而用一种不解、疑惑的目光投注在宝黛公主的身上。
——是他们眼浊了吗?眼前的宝黛公主什么时候这么有气势了?
不,该说她一直都很有气势,但那种气势就像是一种全身装戴满铠甲全副武装的雏鸡,而非现在这种……土鸡变凤凰那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是吗?可本侯很讨厌狗血呢,宝黛公主莫非是在代替瑛皇国挑战本侯,就不知道你那颗漂亮脑袋下的脖子能被扭断几次呢?”怒轻佻地笑了一声,那根骨节分明的指尖轻点膝头,给人一种即使笑也深沉难辨的感觉。
那流连在她纤细脖子上的目光,却猝然锐利,像刀子。
嘶~完了完了完了完全……这个鬼蜮国的军官大人虽然看起来挺好拿捏的,可这话……有点见识的人都听得出来,饱含深层的杀意啊……又开始在脑中刷小屏幕的瑛皇国民众一头冷汗淋淋,能藏地赶紧藏好,不能藏的——如挺尸在路中央被泼了一头黑狗血的,只能颤如鹌鹑,我见可怜啊。
“我还以为你会习惯用剑杀人呢。”虞子婴提步踏着狗血朝着路中央走去,最后停到正对着怒……的马头跟前,她望着他,那双黑莓子似的眼睛微眯,一挥袖卷袂便如拂除三千尘芥:“若非得血溅三尺为鬼蜮国开道,我想这一地的狗血足以满足你的那点恶趣味。”
那一刻,众人傻了眼。
那一刻,鬼蜮国的士兵们茫然了。
因为他们是见过找死的,但却没见过如此霸气凛然的找死的!
“公主!”“菊夏脸”的华铘也不或避免淌了一脸血,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沫子,脸没斜鼻子没歪,只是一双柳目瞠大,要不是顾虑着他如今的身份,他真想爬起来怒吼一声,她丫地究竟想干嘛啊?!
“你在失望或在气些什么?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虞子婴看着他,语气谈不上有多严厉,但那句谒问却问得华铘脑中如巨雷炸响。
“我……我只是……你为什么……要来?”他哑口无言,心潮澎湃。
他自问,这真的是他要的结果吗?
实际上,虞子婴在同一刻,亦在扪心自问,如他一般任性自我,这是她要的结果吗?
她觉得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人只是沧海一粟,她却将自己局限在某一角,动弹不得,她或许着实不需要顾虑那么多,也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世界是那么地小,命运中该遇到的一切终究还是避不开。
“你是我的婢女,你向本宫求救,本宫就算无能为力,也不会抛下你转身就走的。”虞子婴淡然地看着华铘。
若在认真掰开来说,她是亏欠了他,亦亏欠了腾蛇七宗的。
即使她不是原来的那个腾蛇皇族,但既然取代了她,便自然不能得福而躲祸,属于前任的责任与义务,她并从不刻意躲避,虽她生性冷淡再加上前世种种难以与正常人一般沟通,是以有时候若她认真地待人,便不自觉地会多了几分苛责与严厉。
苛责是为他能自慎自醒,严厉是为鞭策其进步。
她从不是慈母,她只懂得当严师,一如她对自己亦是如此残酷,她希望能够跟随在她身边的人是能够“随”,而非“跟”,因为她从不会缓下自己的脚步去等待。
华铘不懂,虞子婴对待他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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