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很不高兴,她料到了拓跋珍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拓跋珍竟然只坚持了这么几天。
她勉为其,召见了拓跋珍。
可是拓跋珍口里说出来的,却有些没头没脑的。
太后安抚了她几句,让她定心回去。
等拓跋珍走了之后,太后取了手上挂着的佛串珠儿,一夜打坐到天明。
晨光中,她整个人如同一尊慈悲佛像一般,脸上都是悲悯。
“若真是贤王忘记了,那么这个时候是不是就是控制他的最关键时候?”
这个想法如同一道白光劈开了天地,太后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么此僵局可破。
若真的控制了贤王,什么顾玉楼顾培楼,全都不在话下。
他若是真的连武功都没有,那么自己控制起他来,不是更该得心应手么?
太后花费了许多的力气,才把这些念头都压制住了。
到底不是个简单的事情,必须要有万全的把握才行。
然而这件事,却在她的心头扎了根,即便赵凤麟没有失忆,也还有武功在身,有没有办法能让他受控制?
不知道凌家谷,有没有这样的法子?
太后已经出了凌家谷多少年,养尊处优更是久了,对于医术也很少钻研了。
“听闻宝芝堂还有凌家年轻人在坐镇,不知道还有没有离京,你即刻去请来,让他给我带回凌家谷一封信。”太后斟酌许久,才这样吩咐凌姑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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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也就是在这冰冷的天气中,京城内外,都有了一点儿年节的气氛。
有些医馆也开始便宜卖些陈药,周济四周的百姓。
宝芝堂也纡尊降贵,跟着干了一回这样的事。
自从白芷得到了张天师的背书之后,凌家似乎有所顾忌,凌三,甚至连凌太后,都没有再来找白芷的麻烦。
白芷坐在检校病儿所内,研开了松墨,开始着墨,打算再亲自动手写一本医书论著。
这论著,就是关于风病痹症的,这几日她给病儿所几名无亲无故的风病痹症的把脉,这才发现举世并无多少这样的著作。
想到了自己在大梁的病例,痹症的典型,可不就是甄大人么。白芷提笔边写起了医案。
甄大人正在逐渐好转,他已经放出消息,丁忧快要结束,马上便能重入官场,牛秉中也是欣喜万分。新党这几个得力干将,缺一便有掣肘之感。
甄大人重回官场前,左思右想,自己的救命恩人除了白芷还能是谁,到底还得重谢白芷。
再加上自己的庶女已经成了神医的真传弟子,到底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便厚着脸皮去找了牛秉中。
牛秉中是什么人?听闻甄大人过来,即便心里为了幼子的病情愁苦不堪,还是笑脸迎了甄大人。
甄大人算是新党里很有真才实干的一位人物了,刑狱上可谓是从未出过差错,他能入新党,牛秉中早就觉得自己还算是很有些运道的。
若是没有这些干实事的,新党的新政只怕走不了多远。
他早就盼着甄大人能过来,见到甄大人除了有些面色浮肿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好,身子骨倒还硬朗,也是心头一松。
甄大人是带着目的前来,因此总是将话题往京城的大夫身上引。
说到这个,牛秉中就有气。
他本就脾气急躁,说起不合意的东西便要脸红脖子粗,因此上狠狠地骂道:“若非我的新政没办法治治这些庸医,我早就将这些乱开药方的大夫全都下了狱。”
甄大人也是一愣,他后来听取白芷的建议安心养病,并没有再关注外界的消息,也是为了让情绪更稳一些。
他倒是没想多问,估摸着是牛秉中上了庸医的当。
但是牛秉中说到了话头上,哪里还肯停下。
他便一股脑地说出了最近的烦心事,幼子得了怪病,法印大师,京里京外能请得动的名医,全都请了,就连奇怪的药引子,都不知道用了多少了。
没有一个能见好的。
到最后差点被捅出来鲍春来私下搜刮民脂民膏,就为了那些紫色的蚌。
牛秉中是一肚子的窝火,连珠炮似的,在他看来,什么名医神医,都是吹出来的。
嘴上一套一套,却连个病都治不好。
甄大人本就是抱着来意过来拜访的,如今听闻这牛秉中家中有病人,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他沉吟许久,才摸了摸胡须道:“牛大人,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牛秉中直肠子,但是此刻发了一通火之后,倒也恢复了大员本色。
方方正正地坐下,问道:“到底是何事?”
出于敏锐的政治嗅觉,一般当讲不当讲之后,都是一些耸人听闻的内幕消息。
甄大人这才将庶女甄柔的事和盘托出,这故事讲得曲折生动,尤其是白芷将甄柔的心病医好的一波三折,讲得生动,甄大人此人讲惯了一波三折的断案故事,对于这点儿看病的小故事,更是信手拈来。
故事讲得不错,因此,牛秉中也凝神静气地听了许久。
结尾就是,甄大人暂时按捺住了替白芷索要刊行著作权的事,反而向牛秉中推荐了白芷。
京城名头一时无俩,除了白芷,牛秉中其他的,倒是都去请了。
单单是没有请白芷,这其中不但有之前两家结下的梁子,还有其他的考量,可是甄大人这样极力推荐白芷……
入夜了牛夫人听说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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