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傍晚,秦阳正提着一捆从封仙岭里砍来准备制作箭矢的木料往家中走去。
路过村间巷时,听得一声孩子们的打闹声,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孩子正在朝一个*岁的女孩扔石头。女孩衣衫破旧,瘦瘦弱弱,低着头任由孩子们欺侮。
秦阳皱皱眉,正要上前查问究竟,一个孩子已拿起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朝那女孩扔过去。眼看这石头就要把女孩砸得头破血流,秦阳不及多想,随手把木料丢下,双脚一点地,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飞扑过去。
他的速度极快,终因距离较远,已来不及用手接住石头,只得一把抱住女孩扑倒在地,石头砸在他的背上,火辣辣的痛。
“老师!”孩子们认出秦阳,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再扔石头。
“老……老师?”身下传来极的话音,若非秦阳耳力超常还真不易听到。他低下头,便看到了女孩那双满是惊恐困惑的眼睛,以及被污泥尘土弄得脏兮兮的脸蛋,秦阳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刚到这个世界时初见星儿的样子,他心中微痛,温和地朝女孩笑了笑,心拉着她站了起来,这才转过身面对着那群孩子,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欺负这个女孩?”
有个孩子大着胆子答道:“这家伙是灾星,她爹爹为了救她落水淹死了,她娘亲为了她熬病了。我们是在替行道!”
又有个孩子补充道:“而且这家伙身上脏兮兮,整阴沉着脸不话讨厌得很,又笨又木讷,打她也不懂还手,脑子有毛病。”其余孩子们也纷纷应和着。
秦阳等孩子们七嘴八舌完了,缓缓问道:“如果有人朝你身上扔石头,各种谩骂施于你身,你会怎样想?”
孩子们相互望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秦阳又缓缓道:“昨上课时,我曾给大家讲过《论语》,我现在考考大家。‘己所不欲’的下一句是什么?”
“……勿施于人。”有孩子声答道。
秦阳又问道:“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难道是她愿意经历爹爹过世、娘亲生病的痛苦?”
孩子们都低下了头。
“没有谁愿意被人称为灾星,更没有谁喜欢被人谩骂扔石头。还记得我过的‘雪中送炭’、‘落井下石’的故事不?对于弱者,对于有困难的人,我们就算做不到雪中送炭,也决不能落井下石。”
等孩子们向女孩道歉、保证以后不再欺负她后,秦阳才放他们走。有好几个路过村民刚好见到这一幕,脸上都红了起来,加快脚步匆匆离开。这事传出去后,村民们对困难家庭的白眼欺侮少了、帮助多了,也使得秦阳在孟家村里的威望更高了。
再秦阳在女孩面前蹲下来,柔声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家?”
女孩低着头没有回答。
秦阳耐着性子又问了两次,见她一直不吭声,只好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有什么事可以到费大夫家里找我,费大夫家知道吧?就在村子东南角,院子里有棵大榕树。”
他转身正要离开,衣服却被人扯住,回头一看,原来是女孩扯住了他的衣角。只听得女孩发出如蚊子般细的声音道:“孟……芷……蕾。”
“嗯?”
“我……我的名字。你……你来过……我家的。”女孩的声音很,话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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