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山道中,星星点点布满了一堆堆的篝火。
在每堆篝火旁边却都七零八落的蜷缩着不少人,即便如此,北风吹过,那一道道寒意便如刺刀扎身般让人难受。
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人会忍不住向着身边的贴着的人身上去挤挤,好让彼此的温度更多些。
穿行其间,张放自然是看到了这些人的境地。这些跟着于毒一路行来的黑山军,真的没有几个人是穿戴整齐的,更多的人在这个时候还都是穿着单衣,为了保暖,还有不少人身上都缠匝着不少的荒草,虽然不顶什么用,好歹也给他们些安慰。
不过这些人在这样的境地下,还愿意跟着于毒一路行来,为了在上党和河东给他们的将来挣一分活路来,着实让人可怜。
然而可怜过后,张放的心中却不会对这些人有太多的留情,至少在这个时候,还不到他来容情的时候。
此次随张放而来的手下兵马,不过五百余人,却都是当初从上谷一路历练而来的心腹精锐,和黑山军们食不果腹而落下的夜盲症不同,在张四海的教导下,张放也知道给与手下兵士营养上的补充,如此才让他敢于在这个时候,只带着区区五百余人来给这十万人送“粮”!
凭着日间送粮落下的情分,此时的张放他们即便在这个时候行走,却也没有被那些往来巡夜的黑山军为难。如此自然方便了这些河东兵马的行动。
耳听大军之中的上下左右渐渐少了声息,张放却是知道,行动的时候快要到了。
一声声夜枭的声音响了起来,并且顺着山间谷道传向远处。而在这传声中,那些摇曳的篝火光中的山壁峰岭,仿佛忽然之间就化作了猛兽的钢牙利爪,滑向脚下的猎物。
夜枭声尽,张放他们已经在不动声色间将一些巡视的黑山兵给清除了。
五百人汇聚到一处,不用张放再多说什么,每个人的眼中都透着坚定的目光。
自张放以下,每个人都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各自的衣物,将代表他们身边的记号显露出来。
“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每百人负责一截山谷,务必将这长蛇谷道给沸腾起来,让这些黑山军后悔来此一遭!”
“是,将军!”
“不过,将军,您还是负责谷口那一段吧,最里面的那一段便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完成任务!”
王政却是在这个时候说道。
谁人都清楚,这个时候,负责最里面那一段的危险,毕竟将黑山军弄得炸营之后,混乱的场面下,会发生什么事情,却是没有人能够保证的。
即便是张放自己不也是没有将大黑马给骑来,毕竟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即便是这些衣衫单薄的黑山军在夜盲症的情况下,也会发狂化身为亡命之徒的。
况且在张放他们的估计中,即便只是他们所要作乱的这五段山谷中的黑山军的数量也绝对有数万之众。
到了那人潮汹汹,乱象四起的时候,尽管众人都知道张放武艺非凡,可也没有人敢自信能够从那数万人的疯狂奔涌中逆势杀出山谷去。
此时张放见王政如此说,却是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了,却不必再做争议!敌军自是人多势众,然而大家都清楚,在这夜色之中,他们全都是一群睁眼瞎,我们有何必害怕他们呢!好了,时间不多,大家还是动起来吧!”
说完,张放便领着他身边的一百人率先向着谷道深处行去。
有张放如此表率,其余河东将士自然人人奋勇,虽然不允许众人高声贺勇,可是看着一个个如龙似虎的身影,如此士气,自当马到功成。
张放虽不曾回头看过,不过入耳可听到身后的声响,整齐划一,这便是他一直以来精心训练的结果。所谓服从和纪律,到了这个时候,其效果可见一斑。
越往前去,自是离于毒的中军更近。沿途将一些碍事的守卫巡兵诛除,张放他们自是越发的向着目标更近了些。
虽然黑山军上下穷逼,然而这于毒的中军却也战力不俗,有几分精锐之气。
夜色中,作为今夜值守将领的陶升,耳听的那传来的夜枭之声,很是心烦。
或许是今日的酒食用的过饱,又或者是眼见的那眭固在上党城中的作为让于毒更为看重,凡此种种,都让此时的陶升没有多少好性子。
毕竟这隆冬时节,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有夜枭之声呢?
“可有人回报,那夜枭声是何缘故么?”
“回头领,尚未查处个究竟!”
陶升倒也没有对手下的回报有几多期盼,毕竟为军规所限,即便是此时的他,也不能随便的去四处查探。
不过心中已经觉得有些奇怪的陶升,还是出了营帐,他自是要好生的巡视一番,即便不能遍巡全军,但求将中军这里确保安全,这却是他的职责所在。
“头领,从明天开始,咱们是不是就能天天吃饱饭了啊!”
巡视中,一个手下问道。
“怎么,你们还想着眭固那家伙给的好处了么?哼,就你们这点出息,等咱们打到河东,可就要比现在更加的快活的多!”
“是,头领说的对!”
对于手下的问话,陶升自是更有些不爽了,“哦,对了,今天那些壶关过来送粮的人,被安排到了何处休息啊?”
“回头领的话,大帅说了,明日还要他们在前头带路,便让他们在前军那边休息了!”
对于那些辎重兵的位置,陶升自然是不清楚的,毕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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