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天高云低,断雁叫西风的时季,万物渐次萧瑟,草木随之凋谢。这下埠长神色匆匆忙忙地出得外甥家门,被秋风一吹,那稀疏的头发便肆意的显得纷乱。行不多远,他似乎又想到什么,踅过身来,快步回到屋内,见月月呆愣地看着自己的,不由轻声咛嘱道:“赶紧把那狼娃的尸体丢到悬崖去!还有,这段时日里,再不要让了杰招惹事端了,知道吗?”
见月月频频头,直是“嗯、嗯”应诺,下埠长这才放下心来,捷步而出。
舅舅刚走,我佬爷急急近身过来。待问清下埠长此行目的,晓知下埠长正设法为自己周全,心里虽有了一些轻松释然,但却多些怅然若失。两在在一起,站了会,随着月月一声唤,我佬爷便随了月月,遵着下埠长走时嘱咐,出得门来,到得山坡。我佬爷从草丛中提起那具渐僵硬尸体,两人一路狂奔,待近得崖边,不作片刻停顿,只用力一抛,随了一声鹰隼的尖叫,狼娃那薄薄的尸首,便随了一阵清风,飘飘坠入万丈深崖。
[待到天色将晚,明湖埠变得更为阴暗潮湿,整个湖埠,便处在洇洇的雾气之中。
粗粗地吃罢晚饭,失了神彩的月月,身体有了疲倦,更显得少言寡语起来。她无声地摸索过去,早早便准备上床憩息了。我佬爷见月月情绪低落,又久不见日日归来,悄悄依近床沿,忧心道:“都这么晚了,你姐咋还不回?”
月月一听,淡淡应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平日里,这会她应该是早回了。这阵子不回来,怕是今晚也就不回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以前经常这样,没啥子。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经了一日的波折惊吓,月月神情倦怠,说完,侧过身去。。
正在说话当口,日日竟是一头大汗地撞进屋来。围着我佬爷细细端祥一阵,见他一切完好无损,再得知事情在舅舅的授意下已处理妥当,才缓缓地舒了一口粗气。这日日在埠上早听到传言,心里很是忧虑,进门见我佬爷无事,便放下心来。
原来,这天,一路上有那两只山羊的牵拌,日日便多费了些周折,待到得埠上,已日上三杆。处理完山羊,在埠上转过两圈,换得一些用度,再抬头一望天,已过申时。见天色不早,便径直来到盐店。
与外界隔绝的缘故,这盐店里的盐巴几乎成了明湖埠人生活中的必需品。明湖埠不短水,不缺食,偏就盐巴金贵。这盐舵把承继了前辈人的衣钵,守了那一汪盐池,在上埠坐了盐店的老大。
日日前脚一进店门,那盐舵把鱼泡眼里就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尽管明湖埠天小地窄,盐舵把每日还有要守盐店的本份,况且这财源广进的宝地,他间或敢有疏忽?故尔少有四处走动。今天见日日到来,一颗心早浮游天外,只让他喜笑颜开。
“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再来,真是想死老夫了。”盐舵把初见日日入门,眼中大放光彩,心里早是火燎火急,迎住便要行那不轨之事。
日日除了青春靓丽,近日更落成妩媚的娇魅模样,一时把盐舵把的眼睛都看得直了,胸里的那股欲火,瞬时变得难抑难奈地四外奔腾。
“装盐!”日日见盐舵把手舞足蹈地扑身而来,扭身让过,把手的陶罐望柜台上一摆,敞开嗓门,高声大语道。
盐舵把伸出的热情,竟被日日晃身躲过,更激得他心旌剧烈的摇动起来,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快,诞着脸再次喜形于色地绕到日日身后,一把抱住。见日日停住身体,盐舵把再不迟疑,双手迅速插入那羊皮褂里,实实地抓住那两个涨大欲裂的ru房,感觉像是摸到一对熟透了的蜜桃,让他浑身上下不由酥了了几分。
日日心里想着家里,待盐舵把贪婪地抱着自己,不由躁声道:“好了,好了,快把我盐装了,我还要赶早回家去。”
“急什么?晚上耍了明日再走!”盐舵把一听,嬉嬉的怪怨道,强硬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任凭盐舵把抚摸片刻,日日再耐不住性情,抓起那双老手,从怀里甩出,用力把身体从盐舵把怀里挣脱,拧起陶罐,摇身入得厨房,手脚利落的开始烧煮晚饭,盐舵把一见,不由一阵心喜。
明湖埠地窄人稀,盐店每日具体事务并不太多。见有人进店换盐,盐舵把这会心里怀想日日,平日间一时的工夫,这时也是半刻间便打发过去了。那往日对一些年少女子的**的举动,今日也收敛了许多。日日的到来,让盐舵把对昔日留情女子,也大大地失了兴致,这会见她们偶尔过来撩拔,也装摆出少有的端重。一得闲时,他便会偷偷绕到日日身边,做出些亲昵举动来。
好不容易挨近晚饭时分,日日刚端起陶碗,听换盐人说狼娃在她家附近被杀。乍然一听,日日心里不由一紧,赶紧丢下饭碗,舍了盐舵把。也顾不得盐舵把强巴巴的挽留,一阵烟似的紧追慢赶奔回家来。
那盐舵把满腔激情,随着日日的离去,顿时化为乌有,待他怒气冲冲地打听明白,一股阴郁之气便在他心中沸腾开来:“个狗日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跑到这明湖埠来,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这个龟儿子的!”想毕,强咽怒气,关门打烊,闷闷的权作憩息去了。然而,尽管上得床来,也只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由此,便记住了我佬爷这笔孽债。
待到夜间,日日紧偎着我佬爷,眼光如流星一般闪动着望着他,“打此往后,再不敢弄出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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