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10月19日,傍晚,智利南部的佩纳斯湾外海,一支庞大的船队正在沿着海岸线缓缓南下。
“将军,您的红茶。”
“谢谢。”
加了牛奶的锡兰红茶的浓郁香气让因为南太平洋的温暖下午有些犯困的克拉多克少将提了提精神。
不过转头看向左舷那隐约能看见的海岸线,克拉多克少将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第4巡洋舰分舰队正在护航的是从运送澳新军团前往欧洲的船队。在瓦尔帕莱索修整了5天后,克拉多克带领舰队南下在智利中南部的奇洛埃岛外海与这支3周前从悉尼出发,有着38艘商船和3艘护航舰船,运载着32000名澳新军团官兵以及大量军马、辎重的庞大船队汇合。
由于德国人在东地中海猖獗的潜艇袭击,以及考虑到德国地中海舰队可能的孤注一掷,即使通过苏伊士运河后能够得到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舰队的护航,走地中海航线依然不够安全。如果走绕过好望角的非洲航线,鲸湾的德国非洲舰队的存在也让皇家海军如鲠在喉。
而印度洋舰队为了堤防德国远东舰队的袭击也不敢轻易抽调自己实力可观的前无畏舰队,否则那些在印度洋上执行搜索任务的高速舰船恐怕反而会变成送入虎口的羔羊。
如此一来,走西南大西洋航线就成了最好的选择,第4巡洋舰分舰队自然就要承担起保障其安全的责任。
克拉多克对此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德国人的非洲舰队只会在西非沿海一带活动,如果他们敢深入大西洋,那么立刻会遭到自己的第4巡洋舰分舰队和斯托达特的第5巡洋舰分舰队的绞杀。
所以想要保存实力,让自己能够一直保持对非洲航线的威胁,德国非洲舰队就根本没胆量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就算1-2艘德国人的轻型巡洋舰敢出现在西南大西洋,船队现有的护航力量也完全足以应付。这样一来,自己给澳新军团提供全程护航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而现在,自己不得不在这里陪着航速缓慢的商船,执行着无聊的任务,而且还得忍受烦人的威廉·布里奇斯少将一遍又一遍的在那发表自己的意见。
如果走印度洋航线,那么船队中途可以在大英帝国那遍布世界各地的殖民地停靠休整。不过现在,智利政府可以接受皇家海军的一支舰队的到访,但是对于超过3万名澳新军团士兵则完全当成一个麻烦。
因此船队无法在智利港口停靠休整,只能直接穿过德雷克海峡前往斯坦利港。
然而这位澳新军团的指挥官显然认为长时间的海上航行会让那些澳新军团的陆军大头兵们因为一直呆在船上狭小空间内无处发泄自己旺盛的精力而惹出事端,既不利于纪律管理,也不利于身体健康。
而荒凉的福克兰群岛上的一个小小的皇家海军后勤补给港口不能满足超过3万名的身强力壮的棒小伙上岸放松的需求。
因此在船队汇合后,这位布里奇斯少将就在不断向自己建议船队在阿根廷的港口停靠。凭心而论,这个建议非常合理。但是连智利都拒绝澳新军团的士兵上岸,和德国人关系更紧密的阿根廷人就会同意了?
自己只是一个巡洋舰分舰队的少将,不是大英帝国驻阿根廷的大使,这种事情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在瓦尔帕莱索得知皇家海军在伊奥尼亚海战中惨败的消息后,克拉多克更是觉得让第4巡洋舰分舰队前往南非,加入在搜索拦截德国人的远东舰队的任务,把那个斯佩堵死在印度洋里才是自己现在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在护航编队指挥官西尔维尔上校向自己移交指挥权后,这种感觉尤甚。
随着1艘排水量15000吨,装备12英寸巨炮的装甲巡洋舰和2艘新锐轻型巡洋舰的加入,此时自己麾下的舰队实力即使是即将动身前往南非,预定和从本土赶来的香农号装甲巡洋舰汇合的斯托达特的第5巡洋舰分舰队也无法相比。
克拉多克相信,就算直接面对斯佩的远东舰队,凭借着4门12英寸巨炮,自己也有实力与之一战!
然而这支庞大的海上力量现在却只能以10节的航速沿着南大西洋东岸挪动,在这种根本不会有敌人的地方进行毫无意义的护航任务中浪费生命。
克拉多克绝不会想到,在自己意兴阑珊、百无聊赖的时候,天空中两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真是壮观!”冈瑟·普吕绍夫中尉由衷的感叹到。
海面上40多艘舰船编队航行的景象是他今生从未见过的。即使作为一名海军岸基航空兵飞行员普吕绍夫也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编队在海面上航行。
而被配属到苏比克湾海军基地当侦察机飞行员后,普吕绍夫认为自己的军队飞行生涯中也就会在做做巡逻,或者给岸防炮台做做校射中度过。
没想到被斯佩中将阁下借到远东舰队后,自己居然有机会从空中看到如此壮观的场面,估计自己这辈子除了能有机会以飞行员的身份参加大洋舰队的阅舰式,否则这样的场景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嘿,约拿,你拍下来了吗?”普吕绍夫兴奋的喊着自己的搭档:“这样的场景恐怕很难看到第二次了!”
“恐怕我们有麻烦了。”后座的观察员兼电台员乔纳斯·布伦纳少尉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正在驾驶飞机的普吕绍夫只能看见海面上庞大的编队,而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布伦纳则在编队中看到了一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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