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若雅以旁人都无法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阵,而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望向了一旁的士兵问道:“你说这里面有二十七名冒险者,二十六号房又是倒数第二个房间……那二十七号房是最后一个房间吗?里面关押的冒险者是谁?”
先前负责带出雷若雅的士兵在听到这个问题后,下意识地开口道:“是……”
但话音未落他便怔在了原地,面色一下子了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雷若雅看出了士兵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那名士兵闻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二十七号房,而后吞吞吐吐地说道:“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二十七号房……是一个空房间来着。”
“空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面色皆是一变,雷若雅与雷杨的脸上明显都是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另一名士兵在听到这句话后,面色亦是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见雷若雅的脸上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也随即补充道:“大人,确实是这样的……我们的这个牢房里的确是有二十七名冒险者,二十六号房也确实是倒数第二号房……可是在我们所有人的认知中,却都认为二十七号房一个空房间,而且……”
士兵说到这里时,整个身躯都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某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哆嗦着开了口:“我们都想不起来最后一名冒险者到底是谁。”
雷若雅看了一眼士兵后说道:“你们应该有他们所有的资料。”
“是的大人,我们有。”那名士兵在听到雷若雅的话语后似乎一下子变得烦躁了起来,“我们有所有被关押进来的冒险者的资料,我们有他们自进入贝利亚城开始的所有行为记录,我们理应清楚地知道被关押进来的每一名冒险者的身份——事实上我也确实清楚那二十六个人的身份。”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他|妈就是不知道那剩下的最后一个人是谁。”士兵当着雷若雅的面爆了一句粗口,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向着雷若雅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接着说道,语气有些激动:“我知道这很没道理,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关于那个人的信息,我明明看过那个人的资料……我明明清楚地记得我自己看过二十七个人的资料!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大人,你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吗?就是明明我知道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就好像……就好像这个人在我脑海里的存在,被人刻意模糊化了一样!”
雷若雅思索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士兵的问题,而是对着两名士兵开了口:“把二十七号房的房门给我打开。”
那名先前回答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略有些失态的心情,而后答道:“好的大人。”
他拿出了一大串钥匙,转身将属于二十七号房的钥匙送入了锁孔。
锁眼与钥匙的纹路吻合,钥匙很快便转过了两圈,在锁眼内发出了介于沉闷与清脆之间的金属声响。
木门嘎吱嘎吱地被推开,摩擦着脚下的地板也一并发出了呻吟似的声响。
房间内黑得有些过分,过道上的光芒似是驱散不了黑暗,黑暗反倒是像要从房间中扑出,欲将过道上这本就为数不多的光明给完全地侵蚀。
刚开门时,那名士兵还边推门边向雷若雅说道:“大人,看吧……这个房间确实是空的。”
可当房门被彻底推开,所有的黑暗都完整地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之时,他却不禁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雷杨下意识地将妹妹护在了身后,可雷若雅却是对着自己的哥哥摇了摇头,而后径直地走入了房间之中。
她走过了两名呆若木鸡的士兵,来到了房间中,来到了那令得士兵倒吸凉气的场景之前。
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这股尚还新鲜的血腥味异常之刺鼻,可雷若雅却是忍着这股味道缓缓地蹲了下去。
而就在她的身下,便是这阵血腥味的源头……
一具尸体。
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碎肉以及各种正体不明的物质分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黑暗中看不清它们的模样,但却能闻到它们所散发出的那种难闻的味道。
无头尸体就躺在房间正中的那张桌子上。
整个房间的场景看上去都异常之恐怖,仿佛这个房间从来便不是什么关押犯人的房间……
而是一个以人为对象的……屠宰场!
难闻的味道呛得雷若雅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嗽的时候雷若雅明显地感觉自己的胃部正在翻腾着。
她狠狠地摇了摇头,扶着膝盖站起了身来,看着身后房间外的士兵们严肃地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安德鲁。”这是发现第一起与第三、四起案件尸体的那名士兵,也是先前在对话时情绪有些激动的那名士兵,他回答了雷若雅的问题,并指向了另一名士兵,“他叫萨德。”
雷若雅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安德鲁,萨德……两位先生,我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我知道你们心底肯定在想这就是一句废话:牢房里混进了一个杀手,杀死了四个人……哦,现在是五个——谁都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但我想说的是……”雷若雅叹了口气,盯着两人的眼睛说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可能远比你们想象得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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