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一句话,她身嘶力竭,嚎啕大哭。
“她当初就不该遇到贺华亭,从遇见他,你们贺家所有人都想逼死她,终于如愿了,你们终于如愿了!”
她猛地扑倒在床边大呕。
贺承渊忙抱住她,见她呕得脸色发青,浑身软绵绵地没有丝毫力气,直往床下掉,他紧皱着眉头,抱稳她,“海蓝,听我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差,什么都别想,交给我,你说过你始终是相信我的,这一次也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好不好?”
林海蓝仰靠在他怀里,感觉自己像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
“相信你……?”
“是,相信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如此难过。”贺承渊低头吻着她汗湿的发心。
……
不知道是怕她回到贺华亭身边就不再回来还是怕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贺家两位老人。贺承渊把她带回了他们两人的公寓,不让她独自外出,也不让人过来,没有其他人,总是他在她身边照顾她。
可饶是他再怎么精心体贴地照顾,林海蓝孕吐的次数却越来越多,而且每一次都伴随着强烈的头晕目眩,更有几次直接晕了过去。
这次,她因为实在不舒服,从中午开始就在睡,醒来时看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十点。
发现贺承渊并没如先前一样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醒来,她在床上木然地坐了一会儿,才掀被起身,出去倒了杯温水。
刚喝了小半杯,忽然发现书房的门虚掩着,没有完全关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电脑的亮光。
这几日,贺承渊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憔悴和疲惫,她深知这不仅仅是因为没日没夜地照顾她的缘故,偶尔听到他打电话,知道他似乎遇到了大麻烦,只是不知是公司还是贺家……
贺华亭那番话说得很明白,当初安城牵扯进那起大案件的人不少,也包括当时的贺家。
说话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露出一丝,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比昨日又更沙哑了几分,林海蓝低头苦苦一笑。
心依旧会疼,怎么会不疼?
她另外拿了只杯子,倒了半杯偏热的温水,端着走到书房门口。
“我已经决定了!”贺承渊背对着门口正在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着什么,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你那边先安排一下,找经验丰富的,要确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一点点都不行!”
接着书房里静默了数秒,那边的人似乎说了什么,贺承渊肯定地点头,“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必须尽早拿掉。”
又来回说了几句,贺承渊把断了通话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扔,随即挺拔的身躯缓缓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抬手,用力地按住了眉心。
直到身后骤然传来一声刺耳的玻璃砸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
贺承渊立刻站起,转过身。
竟见林海蓝浑身发僵地站在门外,直直地看着他。
贺承渊看着她眼里的不可置信和惶恐不安,黑眸缩了缩,抬脚大步走过去,“海蓝……”
林海蓝握着发麻的指尖,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转身拖着虚弱的身子飞快地往房间跑去。
“海蓝!”贺承渊脸色大变,马上追了上去。
他要打掉她的孩子!
林海蓝冲进房间,反身就关上门,双手摸索着上锁。
不料,贺承渊已先一步拧开门,“海蓝,别锁门,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走开!”林海蓝越急越慌,正想死死把门顶上,贺承渊竟直接把手伸了进来,被门板用力一压亦没有吭声,只是坚决不让她再把门关上。
看着他被顷刻间压红的手,林海蓝使劲推着门板的手终究无法再按下去。
她一松手,贺承渊就趁势而入,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入怀里,“我说过你现在不能激动,别哭,我慢慢和你说。”
“不。”林海蓝摇头,“你想拿掉我的孩子,我听见了,我不答应,他在我肚子里,我不答应!”
她推着贺承渊的胸膛,露出冷笑,“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你留不得这个孩子?就因为我和你是……”
“你冷静一点!”贺承渊扶着她的肩摇了摇,紧盯着她惶恐的双眼,目色却很温柔地开口,“海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听见了吗?是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有孩子……”
“是不适合还是因为他的爸爸是你?”林海蓝却是执拗地盯着他,“因为你怕他生下来是智障或是残疾,所以想杀了他!”
“海蓝。”贺承渊紧皱着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不要钻牛角尖好不好?”
“你一定要拿掉他吗?”林海蓝抬起头,难受地看着他。
贺承渊的薄唇抿着,沉默的坚决比回答更让林海蓝心碎,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紧紧揪着贺承渊的衣服,哀求地看着他,“留下他好不好?我走,只要我走就好了,我走了就没有人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耻笑你,我走得远远的,就不会有人知道这孩子是你的,这对你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以后你可以结婚生孩子,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不管他是智障还是残疾,我都会照顾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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