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上了贼船了?
不过,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他的骄傲和尊严,只愿意在她面前放下是么,他窝囊的一面,只愿让她舔舐伤口......是么?
秦如歌轻轻抱着他,将脑袋搁在他坚实的胸膛之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秦如歌如下誓言:“我答应。”
这不知算不算浓情蜜意,历经患难的夫妻二人,关系正微妙地扭转。
两颗各有顾忌的心,慢慢贴近,脑子里那道警告他们远离对方的声音,似乎被一股强大力量销蚀,这种力量,能使三尺冰冻消融,能使死物复苏枯木逢春,能使互不相干的人走到一起,共享岁月浮生。
不过,这种和谐并没有维持太久。
“之前在江河里,我看到你周身笼罩绿光,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心虚么,这女人马上避走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许是眼花了吧。”
眼花?
那她嘴里含送过来的玩意,总不是幻觉了吧。
坠江之前,她还和他说话来着,过了最猛的河段之前,他们紧紧相拥恐防为激流冲散,她嘴里的东西又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这一切,都太诡异。
包括,至始至终,她的医术。
“自仙月湖那次,我便让人去查过,你是秦如歌,也不是秦如歌。真正的秦如歌,不可能拥有如此高深的医术,再加上那道绿光......你莫不是什么鬼魅借尸占了她的身吧?”
难为他刚刚清醒,便能推敲这么些事情来。
秦如歌倒退数步,转了身,凤明煌看不见她的正面,也探究不了她的神色异常。
“想不到,你也会相信鬼神之说。”只见她微微侧过头,凤明煌依稀可见她半侧的下颔线:“我这就去问问陈大哥有没有可以供我捣药的器皿。”
不肯正面回答反而落荒而逃......么。
那是否意味着,他的方向对了。
捣药器皿是没有了,陈烛给她找来一块大木头,掏空木心,又给捣鼓了一杆小木棍。
秦如歌道谢完了,咬咬牙,“得寸进尺”提了进一步的要求。
“想造一架轮椅?可是姑娘,你懂得怎么造吗?”
她的确是不懂,所以才让他给她多找些木板材料来,试试手。
陈烛给她找来了一堆圆木,秦如歌按着印象,依稀画了图纸,可她知道自己一定漏了很多细节,只能摸索着来做了,见一步走一步吧。
日头绕了小半圈,正午的艳阳烤着她的背,汗湿了她的衫,手心的皮肉磨红磨破,刺儿她已不知挑了多少根,扎得疼。
一把轮椅,还真是考究功夫,单单两个轮轴,也费了她半天的功夫。
“哎哟,我说小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刘麒麟揽着湿渔网而来,见秦如歌吮着指尖创伤,不由惊呼,她没看岔眼吧,小娘子的手心好像破了好多个口子。
对粗人而言,这没什么,但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而言,必定痛彻心扉。
“这是给我夫君做的轮椅。”秦如歌没有时间空下来,便捡起刮刀继续做轮椅部件。
“是啊,刚刚小姑娘让我给她捣鼓些圆木来,麒麟,得空你去帮帮人家呗。”刘麒麟正往架子上搭渔网,陈烛听罢双手一拍,过去给妻子搭把手。
“你这蠢虫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我真是服了你了,姑娘不必多费这功夫了,我爹去之前,晚年有好几年行动不便,托人带了轮椅,也是坐过几年,现在那轮椅还好着呢。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公子小姐,忌不忌讳?”
“对啊,我倒忘了这茬,给黄公子用正好,秦姑娘,你看如何,介不介意?”
“当然不介意,有现成的那敢情好。”
“哎,那火虫你在这边晒网,我带秦姑娘到我爹的棚屋那边找找,这么些年了,该蒙尘了。”
秦如歌抛下做了半天才还没做出个样来的木板、刮刀,便任由刘麒麟牵着跑,这妇人怎的好像比她还要心急。
“陈大嫂,你才刚生产完就下床干活,会不会不大好?”
“嘿,不碍事,我们这种人家娇惯不起,大多躺个两天就要起来了,不然家里的事情没人做没人管,男人出去打渔也不会放心。”
秦如歌看她健步如飞,中气十足,面色红润,许是日常干的粗活把身体养实在了,比一般妇人要坚朗得多,不坐月子倒也没什么。
刘麒麟在阴暗的棚屋里翻找,喃喃:“奇怪,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
秦如歌在门口引颈探看,屋内空气有着临海的潮湿咸腥味道。
“哎!找到了,这儿这儿在这儿呢。”
“陈大嫂,我来吧。”
“嘿,不用,看你们跟竹竿似的,闪了腰就不好了。”
刘麒麟把轮椅放到屋外,折腾了这么一番,大气也不喘一口。
轮椅的确有些脏旧,但是却是完好无损的,秦如歌脑子里闪过一丝疑虑。
她想要轮椅,还真就有现成的,运气还不错是吗?
“对了,听虫子说,秦姑娘是大夫。后山里头倒是有些草药,我们不大认识,有什么扭损伤风感冒的,基本都到林子里找那些个常见的草药,姑娘要是有需要,大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回头也可给我们提个醒,认一认,也好傍身嘛。”
秦如歌淡然笑笑:“谢谢陈大嫂了,想来我们夫妻俩没什么能报答的,如此也好,我教你们认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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