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办公室里喝一杯香茶。”王大海笑着对母亲方金凤说。
方金凤站在王大海面前,既没有转向,也没有推开王大海,纹丝不动,目不转睛,沉默得像一尊雕像。王大海看着母亲方金凤的异常举动,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母亲方金凤气若游丝的呼吸里,有一种绝望的气息。心里想,大事不好,肯定有事,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王大海慌张起来,立即拉住章文,着急地要问个水落石出。
正在这时,曹爱国从车间里走出来,漏料孔完全堵死以后,他临时性组织员工安全值班的任务,也随即宣告结束,剩下来的事,都是技术副总经理丁强带领技术人员,开展如何修补玻璃窑炉,重新启动生产的工作。曹爱国准备回办公室,走近办公楼的时候,他的老花眼睛,拿在手的报纸,看字不行,却对站在大门边的方金凤,看得清清楚楚。
“大妹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曹爱国热情地迎上去,笑着对方金凤说。
方金凤听到曹爱国响亮的招呼声,没有回头示意,可以说,曹爱国是方金凤的大恩人,王大海出事以后,都是曹爱国鞍前马后地帮助张罗着,即使王大海在监狱里打架,又要加刑的时候,也是曹爱国找他的一个在中级法院的战友,主持公道,协调解决了此事。还有小儿子读书,女儿开店,没有曹爱国支援的财物,方金凤想都不敢想。想到此,方金凤情不自禁,眼里有两行老泪滚落下来,她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拭着湿润的眼眶。
“两个儿子都出息了,一个在商场,一个在官场,大妹子是有大福之人。”曹爱国看到方金凤擦着眼角,他没有在意,以为老年人,尤其是老年的女人,见到风,眼角自然而然地溢出泪水,仍然大声地与方金凤打趣道。
方金凤听到儿子的字眼,还有大福之人的词语,老泪虽然没有溢出几滴,却张开大口,哇地一声,号啕起来。王大海看到母亲方金凤如此伤感,没有心思去问章文。回过身,立即伸开手臂,一把抱住悲伤中的母亲方金凤。
“大妹子,您不能太激动,伤了身子。”曹爱国弯腰,靠近方金凤,大声地安慰道。
如果不再劝慰可能要好一点,曹爱国一声温暖的劝慰,方金凤的情绪似火山爆发一般,顷刻之间,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号啕,一阵阵撕肝裂胆的哭喊,让在方金凤身边的曹爱国猝不及防,手足无措。王大海紧紧地抱住瘦小的母亲方金凤,不容置疑,在公司的进出要道,不能久留,往哪里去,王大海董事长的办公室,显然不行,事不迟疑,立即到厂前区王大海的单人宿舍,先稳定母亲方金凤的情绪再说,这件事可能与王长江有关。
在曹爱国、吴兵还有章文的帮助下,王大海迅速将母亲方金凤转移到他的单人宿舍,情绪稍微稳定一点的方金凤,靠在床上,摆头之间,看到桌上的一盆风信子,接着看到花盆边,帖有王长江抄写的风信子花语的字条,一张字条上写着:你的爱充满我的心中。另一张字条上写着:永远的怀念。方金凤发疯一般,扑到桌面,双手死死地抱住花盆,一张变形的老脸,对着字条,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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