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南思文没有跟任教授和顾教授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他一个独身的男人,抚养一个女孩,太不现实。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颜面去和他们争夺那孩子。
他想起了他给顾清夏签的那份抚养协议里的内容。他于是请求探视权。
任教授一口拒绝。但顾教授最后还是叹息着应允了。
这一次,南思文是真真正正,严肃认真的在抚养权协议上签了字。不是前一次那种无谓的侥幸的态度。他正视了这份协议的法律效力,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
他的女儿于是跟着外祖父母回去了江都。
南思文继续在帝都打拼。拼血,拼命。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江都看看女儿。
他终于是违背了王老板的意愿,弄死了张顺。
他站在王老板的面前,平静的表示,血债,必须血偿。张顺,是无论如何必须死的。但他许诺,绝不会像张顺那样背叛王老板。
但王老板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去信任诸如誓言或者承诺这一类的东西。他后来还是扶植了新人,制衡南思文。
但,他已经是暮年,南思文却还那样的年轻。有能力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能力不够的人,就是放到那个位子上,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一年一年的,南思文,终于还是一人坐大。他的名号,在帝都的道上,响当当。
王老板觉得幸运的是,他当初看中南思文,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因为他有底线。他果然没有看错。
他对南思文有着知遇之恩,因这一点,南思文始终没有背叛他。
但是王老板在他生命的最后两年里,终于大彻大悟了。那时候,他正搓着小叶紫檀的念珠,翻看着佛经。不知怎的,忽然就想通了。
他有六个孩子,包括妻子在内的不同的女人,为他了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这些孩子全都读了大学,逐渐接手了他手里的正经的生意。
但他们都知道,他还有着非常挣钱的隐藏在地下的黑色产业。巨大的利益使他们都忍不住觊觎。
王老板突然醒悟过来,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的孩子们在南思文的手里,怕是过不了一回合。他的财富已经非常惊人,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离大限怕是不远了。
大彻大悟之下,他终于放手,让南思文彻底自立。投桃报李,他得到了南思文会照顾王家的承诺,给他的后代们结了善缘。
第二年,安然病逝。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十八年。
当初七个月就早产的女婴,已经出落成婷婷少女。她被她的外租父母教养得非常好,气质干净,行止优雅,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帝大。
帝大,当然在帝都。
她的父亲亲自到江都来接她,对她的外祖父作出了无数的承诺。承诺她的绝对安全。
她也是很无奈。所有人,都对她太过小心翼翼。每到这种时候,他们就会集体失忆,忘记他们从小就让她学搏击、格斗,现在已经是空手带黑带这件事。
但是能去帝都,她依然还是很向往。那是她的妈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她离世的地方。
她渴望,去她走过的地方走一走,踩一踩她曾经踩出的脚印。
妈妈,是她人生中的一段缺失。
她的另一段缺失则是,一直到她和父亲走进安检门,她的外婆,都不曾看过父亲一眼。
她和他的父亲,并不算是亲近。虽然她一满十八岁,他就背着她的外公外婆,转了大笔的财产到她名下。
那是他表达父爱的方式。她虽与他不太亲近,却也知道,他非常爱她这个长女,或许,不输于爱他的儿子。
因为她知道他爱她,为了不让他失望,她在他家住了几天,最后还是拒绝了他提出的希望她长居在这里的想法,坚决的住进了帝大的学生宿舍。
报道的那天,她的父亲亲自开车去送她。她的外公外婆从早上就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电话。
对他们的小心过度,她很无奈,也只能忍耐。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她的外婆告诉了她当年她妈妈去大学报道发生的事。她终于懂了他们对她的小心翼翼和保护过度。
因为懂了,所以她忍了。
女儿和他不亲近,不肯住在家里,南思文内心很是失落。
但他知道,他的女儿像她的母亲,也像她的外祖母。这三个女人身上,确实有一些东西,他不懂,却有着格格不入的距离感。难以消融。
他亲自开车送女儿去报道。顾清夏当年是怎么被拐,他也已经知道。他和他女儿的外祖父母一样,对这个像极了顾清夏的女孩,保护得像个玻璃娃娃,唯恐她受一点点伤害。
帝都本就是个人流汹涌的城市。报道日的大学门口,更是摩肩接踵。
九月的帝都,热气还未消尽,雨水却日渐稀少,燥得狠。
南思文才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女儿的行礼,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眼,对女儿说:“你外公。”
他恭敬的接起,谨慎的汇报。却因为信号不太好,略略走远了几步。在一再的保证孩子的安全之后,他终于挂了电话。
转身,女儿原本站立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只有行礼箱孤零零的靠着他的车子。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南思文的内心,突然升起了极大的恐惧。
他失了冷静,慌乱的大声叫着:“明秋!明
喜欢泥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