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父母,她害怕有人因为自己损失什么。
陆珩最后还是没有去,他说在国内的事都没理清楚,去国外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她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因为自己。后来想想都觉得好笑,之前真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下车的时候,司机当真找了她七十,并且帮她将车上的东西一件件地搬上了楼。陆珩车子也开了进来,才保养过的车子停在这旧式的筒子楼前,显得不伦不类。他手插口袋,靠着车头细细端详着什么。
周期和司机千恩万谢地道了别正要上楼,又觉得没礼貌,所以又转过身问陆珩:“你今天干嘛来的?”
陆珩说:“你爸说你今天离校,我来看看要不要帮你把东西运回家。”
“我暂时住这里了,没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可以回去了。”
“你准备租在这里多久?”
“这是我买的。”这种旧式的筒子楼只有一室一厅,连阳台加起来才三四十平米,但它是完全属于她的,几乎花光了周期从小到大的积蓄。拿到钥匙的那天,周期才觉得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不仅仅是周骞成的女儿,虽然攒下来的零花钱也是周骞成的。
只是从今往后,与她相处的人,都看不到周骞成带给她的光环。
她见陆珩往楼道走来,赶紧倚在楼道口,一副拒人千里的神情:“就不请你上去了,你也看到了,才搬过来,乱七八糟的,不收拾不好见人的。”
陆珩从她横在楼道口的腿上跨过去:“才搬来,所以乱糟糟的应该被理解。”抬腿就往二楼走。
周期连忙从后面拽住他的衬衫:“不许上去。”
他被她拽得停下来,回过头来握住她的手肘,语气含笑:“周期,这里是公共楼道。”待她颓然地放下手,他又施施然拾级而上,走到二楼时径直就进去了。
屋子里就跟被打劫过一样,地板上堆着棉絮,几大捆书,还有大大小小的三个箱子和一个大号的收纳盒,收纳盒的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在一旁,里面的内衣、内裤、卫生棉都大喇喇地躺在显眼的位置。
她赶紧将收纳盒的盖子盖上,陆珩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抱了地上的棉絮往床上铺,展开来才回过头来说:“这是单人床的棉被,怎么铺?”
周期坐在收纳盒上,气定神闲:“随便我怎么铺,你房子也看了,是想吃个饭再走?”
陆珩没有搭理她,轻而易举地开了她的三个密码箱,从里面翻出一条被套,开始套被套。他一声不吭,她无计可施,本就有些气愤。他又轻而易举地开了密码箱,她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去关一个个箱子,并大声指责他:“你开我密码箱,你这是侵犯我*。”
“三个都是‘000’的密码,算是什么*?”
她被他噎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周期属于头脑简单,又懒得厉害的一类人,网络上的一套密码,加上几张□□的一套密码几乎已经用光了脑容量。所以有密码的类似于密码箱的一类东西,她都直接用初始密码。
显然在交往的一年里,陆珩已经摸透了自己的愚蠢。她坐在地上,接近崩溃。
陆珩拉她起来时,周期又听见他从鼻孔中冒出来的低笑声,这下真的是崩溃了,冲他吼:“出去,你凭什么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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