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不来本宫这里了。”
说话间殿外来人禀报,说是皇上请来的巫师此刻正在昭阳殿外作法,皇上有旨让后宫的嫔妃们前去。
沈宝音和康妃来到昭阳殿外,请来的几个身穿白衣的巫师们正在事前准备着,穆高炽带着众人站在台阶的最上面,姜钰立在众嫔妃中间,见到走来的沈宝音替她移出了位置,眼角瞧了一眼跟来的康妃。
“姐姐也来了,臣妾还说怎么没见到姐姐人呢。”
“皇上有旨本宫岂能不来,何况后宫诸事不顺也算前来去去身上沾惹的邪气,妹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刘贵人探着身子小声说了句:“看着这些人都令人瘆的慌,真希望先皇的臻妃真的不要再惹事了。”
话落间婉太妃已经带着宫女太监走来,停在了皇上的身侧。
片刻刘公公朝着那些巫师开口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那些人点了点头便开始了作法,嘴里念念有词,手拿作法的铃铛绕着圈,火炉里的火苗时旺时灭,做到一半的时候瞬间燃起了大火,火势冲上了三丈之高,发出荧光绿的光芒,现场白烟滚滚,众人尖叫一声,只见有人身上着了火,此刻吓得那些宫女太监乱作一团,赶紧打水来熄灭,等到大火熄灭后清点一看,死了三个人,两个太监一个没来得及逃走的巫师。
剩下的几个巫师吓得朝着穆高炽扑通一跪,说是先皇的臻妃怨气太大,恐怕今日作法是不行了,又说自己道行镇不住得请他们的师父亲自来才行,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吓得众人浑浑噩噩,后来阿新说他只不过是不小心,手一抖将白磷多加了些而已。
此番事情之后皇宫里更是人心惶惶,直到那晚未央宫里传来了消息,更加让这后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恐怖气息,未央宫的人来通传,说是皇后娘娘病重染了天花。
沈宝音赶去的时候未央宫殿外站着好些人,太监宫女,后宫嫔妃,当然还有穆高炽,沈宝音进去后她看到眼前的柳欣欣一脸的红疹,脖子里更是吓人,那些替他诊治的太医们吓得畏畏缩缩的站在一侧,柳欣欣挣扎着痛苦般朝众人看来,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不敢上前,这样的场景在沈宝音看来太熟悉了,熟悉到她怎么都不会忘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穆高炽见到沈宝音要过去一把拉住她说道:“这种病会传染,让太医过去诊治就可以了。”
她回头看着说出这话的男人,心口被压抑着说道:“皇上难道忘了当年秋月也是死于这种病?臣妾当年没有被传染,现在也不会。”她说完看向刘公公吩咐道:“你带皇上先出去,皇上龙体重要,皇后娘娘不能没人照应,这里只留下几个太医就可以了。”
穆高炽死死拉着沈宝音的手,他皱着眉头宣示着他的不满,但无奈这个女人太固执。
未央宫内几个太医惶惶不安的跪在一旁,说是皇后娘娘这病是治不好的,结果等到沈宝音说让他们出去时,一溜烟全跑出去了,人心有时候真的令人可怕。
柳欣欣从床榻上跪爬过来,她现在太痛苦了,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拉着沈宝音极尽力气的说道:“本宫病得不是天花,你快去跟那些太医们说!”
“秋月当年也是得了这样的病,那些太医们都说是得了不治的天花,皇后娘娘您现在的样子就跟当年秋月是一样的,不是天花又是什么?”
“你去把婉太妃找来,她知道的,她会让那些太医来救我的!”
“臣妾刚来的时候所有人当中唯独没有见到婉太妃,这会儿估计也是怕被传染不敢过来了吧,再说了婉太妃又不是太医,就算来了也治不了皇后娘娘您现在的病啊。”
柳欣欣竭力的扯着沈宝音的衣角低声吼道:“你去把婉太妃找来!本宫不想死!本宫得的不是天花,不是!”
她冷眼低眉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柳欣欣,不禁嗤笑一声:“它当然不是天花,它是你们制成的毒,你们当然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会儿婉太妃会为了救你说出真相吗?她若是敢说出来,臣妾就敢提当年秋月的事情!”
柳欣欣牟然睁大双眼,带着难以置信的眼光朝沈宝音仰视看来。
“是你下了毒?你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派人抢了那枚琉璃坠子我就查不出来了?柳欣欣,我今天对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比起你对我和秋月造成的那些伤害,你就是死一千次都抵消不了我心中的仇恨,是你绝了自己的后路,你害怕当年那些太医走漏了风声将他们遣出了皇宫,这会儿你的命谁来救?”她俯身一把扯住柳欣欣的衣领,“秋月当年也是这般痛苦,她那么小,那么无辜,她死的时候一直喊着母妃,秋月疼,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我绝望的抱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满身红疹渐渐化脓,看着她一点一点在我怀里冷去,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要救她!你怎么不说她无辜!”
她甩开柳欣欣像抓住救命稻草的那双手起身离开,任凭柳欣欣无论怎么的求救,在沈宝音看来一切都是那么因果报应般的可笑,也许在柳欣欣看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制成的恶果也有自己服下去的一天!
未央宫外一片哀哭声,哭得最惨的莫过于柳欣欣的贴身丫头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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