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衣正哭得伤心,听到沈禁的话,不由在脑中开始想象沈禁被雷劈到,却忙着捂脸的模样。
这正是沈禁能够做得出来的事吗?
睫羽上还挂着泪,韩梓衣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她仰起脸倔强地看向沈禁:“你不怕被我吓到?”
她是害怕,纵使明知沈禁对她情根深种。可她还是害怕,害怕看到沈禁眼中的厌恶,害怕看到沈禁望向她时眼中的灼热转瞬冻结。
沈禁却无奈地摇头说:“我只怕衣衣不再我身旁。”
鼻头一酸,原本止住哭声的韩梓衣,眼中的泪如决堤般再度滚落而出,她抬手握住沈禁慌忙为她擦泪的手,踮起脚将脑袋埋进沈禁的肩头:“你……让我哭,我不难过……”
沈禁的肩头一僵,韩梓衣不过是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上,他却好似承受着这世间所有的重量。
肩头渐渐变得湿润,沈禁眉头紧蹙,轻拍着韩梓衣颤抖的后背道:“好。”
这天等韩梓衣哭完之后,看向韩梓衣肿成蜜桃般的眼睛,沈禁极是心痛,他连忙命客栈小二煮了鸡蛋,让韩梓衣坐在凳子上,他小心翼翼用温热的鸡蛋为韩梓衣敷眼睛。
仰着脑袋的韩梓衣虽闭着眼睛,却能想象出站在她跟前的沈禁此时心痛她的表情。
“夫君。”
“恩?可是鸡蛋太烫?”
韩梓衣微微摇头,勾起一抹浅笑:“以前我只有在摔肿脸时,敷过热鸡蛋。这还是头一回,因为哭肿眼睛而敷热鸡蛋。”
“摔肿脸?”沈禁揉鸡蛋的手一顿。
韩梓衣点了点头:“恩。小的时候,梁省思不允我习武。我便爬上树,偷看师兄师姐练功。有一回,我坐在树上正看得起劲,谁知却听到树下有人喝道‘你在做什么!’。那时因为心虚,我的身体失去平衡径直从树上摔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的我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吓我的人竟是梁省思最喜欢的弟子步挽辰。步挽辰说他没想过会吓得我从树上掉下来,慌忙跑去厨房拿了热鸡蛋为我敷脸。那时害怕他会在梁省思告我一状,我将自己好不容易用红绳编的兰花结送给他,希望能够堵住他的嘴,不想最后他还是告诉了梁省思。”
因为爬在树上偷看师兄师姐练武,她被梁省思禁足了一个月。就因为这件事,她从此和步挽辰结下梁子。
察觉沈禁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韩梓衣问道:“可是敷好了?”
沈禁却道没有。
接下来韩梓衣明显感觉到为她用热鸡蛋敷眼睛的沈禁显得心不在焉。
沈禁说曲颜如今被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虽说沈禁是阴差阳错成为了白厄教教主,但以白厄教的势力,韩梓衣并不担心曲颜现在的安全问题。
她担心的是在被泽厉那般践踏和侮辱之后,曲颜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在沈禁用热鸡蛋为她敷过眼睛后,站在铜镜前的她虽然眼睛还是微微肿,但却不似之前那般肿得没法见人。
韩梓衣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
此时沈禁正站在她身后,见她转过头来,她不曾开口说话,沈禁便道:“走吧,我带你去见曲颜。”
韩梓衣玉眸一怔,扬起一抹明媚的笑,上前牵住沈禁垂下的大手道:“唯夫君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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