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自己披上了浴巾,手绕到背部把长长的头发从衣领里撩出来。动作到一半的时候,手腕被不轻不重的捏住,
这双手很温暖,“去哪?”
“洗手间。”
她的语气清冷清幽,大概是酒劲过了所以显得格外平静。
空气中静了静,然后床第间响起窸窣的声音,
白祈玉大概是想帮她开灯,却被她拒绝了,
“不用了,我看得见。”
说完,她就起身去了洗手间,背影纤瘦而婉约。
洗手间是按照五星级酒店标准配备的,地板和瓷砖上都看不到一丝尘埃,所有金属的地方都锃亮的能当成镜子。
乔旎旎特意把光线调得很暗,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没戴眼镜,视线里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妨碍她捕捉到两颊微微泛起健康的红润。
嘴唇也是红红的。
她撑着盥洗池闭了会眼睛,没过多久,腰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乔旎旎有些错愕的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镜子里白祈玉那张英俊无双俊美到艳美的容颜,
他穿着黑色的浴袍,和她的白色形成鲜明对比,他一只手抱着她的窄腰,另只手柔顺着她的长发,
“怎么不回来睡觉?”
“洗了脸,感觉一下子清醒了。”
她说清醒,让他有一刹那的失神,然后眸色沉了沉,
“如果我在你会睡不好,那我现在可以离开。”
她说清醒,不知道是睡不着的清醒,还是说酒后乱-性后的清醒,如果是后者,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
毕竟是他趁人之危,而且还趁了两次。
“没有,你继续睡吧,我也准备睡了。”乔旎旎知道他误会了,很淡然的道,
两个人回到了床上,冬夜里的天色还是浓稠一片黑,过了许久,黑暗里响起女人有些渺远的声音,
“你喜欢孩子吗。”
白祈玉一怔,但还是很平静的道,“不喜欢。”
“那早上叫你秘书准备药吧。”
她记得他们刚才没有做措施。
而且这里是病房,总是不可能会有配备避-孕套的。
夜色中有一瞬间的寂静,男人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就因为我一句不喜欢,你就不准备要孩子?”
“因为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乔旎旎说着,淡然而有些淡漠。她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有过好,怎么可能还会再要一个孩子。
“我会给你准备,”男人冷静斯文的说道,过了一会,又道,“你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我的要求,希望你也能考虑。”
他的要求……
无非就是让她嫁给他。
乔旎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就转变了态度,好像自从她从他车上跳下来以后,他对她总是既小心又慎重,
有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睛还有一层深不可测的沉郁。
再也不复之前那般狂肆任性。
而且经常重复他要娶她。
乔旎旎一下子睡意全无,看着幽深的夜色,突然说了一句全不相干的话,
“你和温熙若做过吗。”
话音落下,她就觉得四周空气都凝滞住了,脑中不自觉开始上演他和别的女人亲密亲热的画面,心骤然密密麻麻泛上无尽的酸楚,
他是京城浪-荡优雅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更何况凭借他方才游刃有余的熟稔程度……
“没有。”
白祈玉目光湛湛的看着她,“我和你做过的事,和她都没有。”
“那这是你的第一次吗。”
这下气氛彻底冷沉了,
白祈玉不说话,乔旎旎也不说话,过了一会,还是女人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应该也有感觉,我不是第一次,”她说着,故作轻松的笑笑,“都说不是第一次的女人得不到男人尊重呢,你是不是也很失望?”
白祈玉眸色狠狠一震,
“我不在乎。”
“是吗,”
乔旎旎淡淡而笑,“那睡吧。”
她只是很浅很浅的睡了一觉,可能还不到一个小时,白祈玉就起来了。
他动作很轻,穿戴好衣服、领带,临走前可能还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身出门。
乔旎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是凌晨五点。比他平时离开的时间要早两个小时。
她重新躺回床上闭起了眼睛,刹那间睡意全无。
……
秘书在九点钟的时候送来了避-孕药,乔旎旎吃了,然后穿上衣服离开了这里。
医生本来不让她走的,但是后来她拿出白祈玉的名号,吓唬了他们两下,整个医院上下也只能放行。
现在是深冬,乔旎旎穿着一件黑色的极简呢子大衣,料子很垂,到小腿那么长,配上她瓷白到苍白的脸色,冷艳气场一下就逼了出来。
她兀自走在大街上,大概走到差不多冷透的时候,她闪身走进了一家酒店。
顶楼套房,有个能容纳上百人的休息室。
乔旎旎是接到圈内熟人的消息来到这里的,说是今天会来很多智商超高的大人物,进行一些高难度的游戏竞技。
说白了,也就是赌博。
乔旎旎把大衣交给门侍,兑了筹码,径直走进她率先定好的包厢。
包厢里人已经很满了,坐着站着一共二十个人,最后还剩下一个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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