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姐目不斜视地开车经过那辆白色宝马,和平常一样,不急不缓。林夏心脏砰砰直跳,她实在好奇方姐车里的是谁,故意捂住眼睛的手掌开了一条缝,透过前车窗,借着微弱的室内大灯,她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看见有车过来,慌乱地起身,抬头的一瞬间,正好被林夏看个正着,0.5秒,那人被方姐挡在下面。溪姐的车开走了,宝马里的两人同时隐没在黑暗中。
林夏惊讶得捂住嘴,这次的惊吓比刚才察觉车内是老板更甚。
“溪姐溪姐,你猜刚才车里的是谁?”林夏激动异常。
“不是你老板么?”白溪淡定转弯。
“不是!是另一个!哎呀,就是在车里和我老板独处一车的!”林夏急道。
“噢,猜不着。”白溪表示没有兴趣。
“何言!是何言!竟然是何言!天呢,天呢!我的三观呐!”林夏懊恼地猛敲自己脑袋。白溪抚抚她的头,这孩子,别人家的事,干嘛敲自己的头。
林夏想破脑袋也想不懂这俩人怎么会混在一起,不,确切地说,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俩人分明是猫和老鼠的关系,是天敌。她可是清楚地记得,何言被方姐骂后,在背后咬牙切齿地叫方姐“老巫婆”,“提前进入更年期的老女人”,被方姐扣工资后,磨牙霍霍,扬言要狠狠地“修理”她:
“看她整天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她老公肯定嫌弃死她了,像我这样花容月貌温柔贤淑婀娜多姿的娇俏小娘子,我发誓她老公肯定招架不住…,哈哈哈…”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这如狼的年纪肯定欲求不满,一天不拿我泄火,她就不舒服是不是,气死老娘了!林夏,我发誓!我以后还向她卑躬屈膝的话,我就不姓何……喂,林夏别翻白眼啊!”
“林夏,我真的要发誓!我举三指发誓!我们真的不应该送她去医院,她现在见了我竟然点头微笑,她笑了,林夏,你见过她笑没,那个渗人啊!我还不如去死呢!总觉得笑得有点诡异,转头兴许背后□□一刀……喂,林夏,别走啊……个没良心的!”
“林夏,我要辞职!真的要疯了,她一天不折磨我就浑身难受吗?真的受够了!我要辞职!林夏,我跟你讲真的!捂~林夏,干嘛用苹果堵我嘴,人家不喜欢吃苹果啦~喜欢吃……喂,怎么跑得跟一阵风似的”
……
第二天刚上班,何言就被林夏拉到了楼梯间。
“林夏,您要不要这样一直盯着我看,就算本姑娘好看,你也不用这样吧!”
“怎么回事?”林夏抱臂睨视着她,看着何言无辜萌蠢的样子,有种妈妈桑对女儿那种恨铁不成钢无力感。
“什么怎么回事?”何言被林夏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
林夏想把昨晚翻来倒去想了还几遍的话一股脑问出来,和方姐是怎么回事?昨晚在车里干嘛?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知道不知道方姐有老公将要有孩子?打算怎么办?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等等妈妈桑的操心语录一股脑倒出来,没曾想,出口的话却是:
“诶,你们谁压谁?”
何言嗅到林夏不怀好意的气息,一掌推开凑过来的脑袋,整整有些散乱的头发,手臂局促地摆着,有些羞恼:“有什么话就直说!”
“那我直说啦,”“嗯。”“你和方姐……在交往?”“嗯”“何言!”“干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知道!”
“你们……你们……”林夏气得半响说不出话,回答得那么干脆,有半分的羞愧、迟疑也好啊,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做错事的是林夏,不是自己一样。沉了沉心,才语重心长的说“她有老公你不是不知道啊,你们这样,她算什么?你算什么?”
“小三呀,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告诉你,林夏,这个小三我当定了!”
疯了,疯了,何言一定是疯了!林夏从她脸上看到少有的凌厉之气,脸色紫胀得有些可怕。
“言言,”林夏放软语气,拍抚着何言的后背,这样的何言跟中了邪一样,“你不会是因为柏思图,受刺激了吧?”
“别跟我提她!”何言粗乱得打断林夏的话,这个人现在是她的雷区,谁提她跟谁急。
“对不起!”林夏低头挠手状,矮下身段,对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很是自责的样子。
“行了,我又没怎样,别跟我整这小媳妇样,”何言最看不得林夏这幅样子了,简直是绝杀技,每使必让她心软。“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找我兴师问罪,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哎,说不过你!”林夏投降。
何言抓起林夏的手,握住,“林夏,我以为最能理解我的就是你了,你和溪姐的关系不能昭之于众,你们很不同,我以为你更能理解我们的不同。”林夏心有所触,但还是有担忧,“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觉得我何言带怕的么!我甩别人,也被人甩。ta们有出/轨的,出柜的,害怕的,玩玩的,失踪的,纠缠的;被玩弄被嘲笑时,愤怒过也落寞过,泡夜店也怕过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后来,我发现,我越是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越不能好好生活,我为什么要在别人的眼光下活着?我何言要活得潇洒!于是,我慢慢学会看不见听不见,或者看我喜欢看的,听我喜欢听的。经历过这些世情冷暖,我发现,这世上没有对与错,你说我和方姐,我们就错了吗?她老公在外面有女人,和她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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