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开着窗,太阳安静地照射进来,书架上三排书乌压压的在地上形成暗沉的投影。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一个属于中年男人独有的浑厚的嗓音,话里仿佛含着已洞察一切的沉着。
“爸,”林夏道,紧了紧溪姐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我们的确有话和你说。”看着从小对自己慈爱有加的父亲此刻现出少有的严肃,林夏思忖良久的话停在喉咙里。
“叔叔,”白溪的大拇指抚了抚林夏的虎口位置,接过她的话头,“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林父长叹着”嗯“了一声,下颌的肌肉动了动,下巴处新刮的胡子现出铁青的颜色,”我想让你们亲口告诉我!”
这么说还是知道了!林夏的心像被重物击打了一下,猛一阵紧缩,原来我们的掩饰在爸爸眼里如同小丑一样滑稽!
“爸爸,我们……”林夏坐立难安,有种被拆穿把戏的焦躁。
“我们相爱了!”白溪抢断林夏的话,朗声道,“正如你想的那样!没错!”
即使早有准备,当话从她们嘴里说出来,林父还是吃惊不小,他恍然没有料到眼前的孩子会如此痛快的承认。
林父皱起了眉头,眼睛顺着眼前那对紧握的双手,转向白溪没有一丝犹惧的黑葡萄般的眼睛,最后看向微微有些颤抖的自家女儿。
林夏捏紧溪姐的手背,愧疚、不安、紧张、渴望的情绪混杂,让她的喉头有些哽咽,“爸爸,”她动情地喊道,“从小到大,我都听你们的话,这一次,让我听一次自己的话好不好!”
林父脸上的肌肉松动了,脸部呈现出复杂的表情,那时林夏从来没见过的。记忆中的爸爸要么是爽朗的笑,要么是温情的说话,即使生气也把态度表现得很明确。可是这一次,她有些看不懂爸爸了。
“叔叔,”白溪说,“我知道你心里可能有一万个不同意,可你听到后没有把我打出去,我已经很感谢了!”
“要这是我家,我倒想把你打出去。”虽然还是黑着一张脸,林父脸上的线条明显柔和起来。
白溪低头笑了一声,表情变得很深沉,“我有个爸爸,他在世的时候我觉得有他还没他是一样的,这让我从小就以一个保护者的角色自居,我保护家人,保护自己,现在,我也可以保护夏夏!”
林父的表情异常严肃。
“没有哪家父母会轻易同意孩子这个选择的,我理解,你们希望夏夏幸福,我也希望!我们曾经分离过两年,也曾想放手,给对方幸福,结果还是走到了一起。你们所有的担忧我们都担忧过,结果还是走到了现在。我不敢在你们面前说什么矢志不渝海沽石烂的傻话,一切像是安排好的,我们遇到了彼此,我们没有错过彼此,而恰好,我们很幸福!”
午后的太阳稍稍偏移了位置,房间里的亮光不再充足,红褐色的地板看起来有些凉意,房间里很安静。
林夏屏息,紧张地看着爸爸的表情。过了许久,林父半是质疑半是无奈的话语仿佛是从天边传到了林夏的耳中。
“这条路你们要如何走下去?”
“爸爸,”林夏紧跟着喊了一声,“这条路难走,爸爸你看我们都走到这了!我和溪姐付出比寻常男女更多的辛劳,我们不怕了,我们一定会更珍惜,守护住彼此的!”
“爸爸,”林夏哭着扑进林父的怀里,“女儿现在很幸福,你要相信女儿真的很幸福!我就是我想要的,真的!我从来没有哪件事这么明确过!”
白溪静静地站在屋子里,看着这对父女拥抱。
——
“我说过,你不许跟着我!”
“你说过,上班时间不许跟着你,没说下班时间不许跟着你啊!”伊藤夕子纯白无辜的眼神透着机灵劲儿。
原本走在夕子前面的严警官猛一停足,后转,夕子一头扎进了严警官的怀里。
夕子连连后退,梳理着被撞乱的刘海,“呼”吐了吐舌头,尴尬中带着甜蜜,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有歉意的表情。
“你——”严警官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眼前把赖皮进行到底的夕子,伸出的手指没能指出去,缩进半握的拳头里,手臂举在半空,最终无奈地用手掌碰了碰夕子的额头,一个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座驾走去。
严警官刚打开车门,夕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进了副驾。
“严警官我们去哪?”夕子怀包,眼睛弯成了月牙。
车子停在了市中心一家商场门口。
“严警官,你要买衣服吗?”夕子惊喜地询问,“那你找对人了,我同学买衣服都会叫上我当参谋的!”
严警官把车停好,解下了安全带,望着眼前满脸孩子气的夕子,忽然想到了谁,惊讶地半张着口,直到夕子喊了几声“严警官”她才回过神来。夕子脸飞霞光,羞涩地低下头,刚才严警官好像被她迷住了呢!
“下车吧,”严警官不再看夕子,正视前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去一楼吧。”
夕子实在无法想象严肃正派的严警官流连于珠光璀璨的高级饰品柜台间是个什么样子,而这一幕此刻正被夕子尽收眼底。
“把这条项链拿出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柜台小姐先上下打量了一下话语生硬的这人,感觉不像坏人,才伸手把一条铂金项链拿了出来,递给严警官看。
夕子强忍住,但嘴角的酒窝暴露了她的笑意,警官真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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