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纪峥不喜欢自卖自夸,更别说用这种口吻来自夸。
……感觉有点羞耻呢!
只不过他看得出赵明月对冯守义畏惧太甚,心理阴影很重,还不如说几句“大话”增强她的信心。
显然收效了。
赵明月整个人都呆滞住,脑海一片空白。
看向纪峥,心想:“真……真脉境?他真是真脉境吗?”
既是不可置信,又是震惊,夹杂着骇然,还有狂喜与希望等等若干情绪。毫不夸张的说,赵明月思绪与心情的复杂程度,实在一言难尽,更加乱成一团麻,理都理不顺。
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不可能!
只有疯子,才会相信。
武道常识告诉她:纪峥太年轻了!
真脉境?确实无法想象。要知道,她父亲当年这个岁数的时候,也不过是八重九重修为呢。
如此年轻,而又成就真脉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但赵明月也清楚,纪峥轻描淡写的一手“化气成焰”,肯定是真脉级的表现。
所以说,她父亲在越国收下的这个学生竟然真是真脉境!
然后赵明月懵了,她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明明十分年轻,最多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怎么……怎么就是真脉强者了?
要知道,在赵明月的印象和常识里,这个岁数的年轻人能有七八重修为就足以自傲,代表着当之无愧的成功,堪称人上人,能让无数人投以羡慕嫉妒的目光了。
纵然朝气榜上那些天才,在这个岁数阶段,往往都只有极少数人能达到为真脉境做准备,甚至尝试突破的程度。
能在这个年龄成就真脉境的不是没有,然则屈指可数,而且无一不是其中佼佼者,是一派一国乃至一代人中的顶尖天才!
难道纪峥便是这种天才?
此乃好事,纪峥愈强,就意味着赵明月摆脱冯守义控制的希望越大。
赵明月坠入地狱几年来,还是头一次看到脱离苦海的曙光。
考虑到此地环境不好,加上有眼线盯着,把赵明月母子二人留在这里实在存有潜在危险,纪峥直接表示:“师姐,不如你先随我一道搬到客栈去,环境好一些,方便我照料你们。”
“好!我这就收拾。”赵明月毫不迟疑,显然,纪峥表明修为的举动起到效果了。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冯守义为了吃喝玩乐,为了逼迫赵明月,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拿走当掉了。所以赵明月很快收拾好,带着孩子跟纪峥出了门。
走出一段路,赵明月忽然驻足回头,在黑暗里看着这座破旧的房子,毫不掩饰内心的仇恨与厌恶。其实这里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座地狱,困住她,折磨她,试图迫使她崩溃……
但赵明月别的本事不一定有多大,就是生性要强。
当初她能在母亲尝试劝阻的情况下,一根筋似的坚持嫁给冯守义。这几年来,她承受着冯守义在生活里,在精神上的多重折磨,可她就是凭着倔强的性子愣是熬过来了。
冯守义越折磨她,她就越坚持!
尽管如此,可她在长达数年的黑暗日子里,确实对未来丧失了信心,甚至感到绝望。从某种程度来说,最近两年来,她是在为儿子而活。
若不是儿子,若不是骨子里的倔强,她也许早就自我放弃了。
怎么也想不到在最绝望的时候,她父亲在别国收下的一个学生突然到来,为她暗无天日的处境带来了光明。
纪峥站立不动,感觉到黑暗里的隐约的目光窥视,嘴角微微向下一扯:“师姐,我们走吧。”
“你放心,你和孩子不会再回到这里!”
赵明月微微一震,望向纪峥是求证更加是希冀:“真的?”
纪峥笃定:“我担保!”
………
外边夜色笼罩,春风阁则是灯火通明。
冯守义正搂着一个青楼姑娘,手上还抓着另一个:“来,我要喝酒。不,不要这样喝……哈哈哈,我要青青的小嘴喂我。”
被他抓住的女子做出一副娇羞模样,还撒娇般的跺了跺脚:“人家不依啦,哪有那样玩弄人家的呢,记得那次守义哥哥还说要爱惜人家噢。”
“爱惜,当然爱惜,一定爱的呀!哈哈。”冯守义得意地哈哈大笑,努了努嘴示意:“这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说玩弄呢。”他表情忽然变得yín_jiàn兮兮:“就算玩弄,也是我被青青姑娘玩弄哟……”
左近琴声悠悠,渲染着氛围,可惜这间屋子里头没人听。倒是那嬉戏呻吟之声,催生了暧昧与欲*望,令得场面变得尤其放浪形骸。
这时,青楼的下人领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子到来,这男子显然不是什么有钱有实力的人,估计也很少来这种上档次的地方,贪婪地看着周围的景象,恨不得把众姑娘抱在怀里的是自己。
直到冯守义不耐烦的看此人一眼:“什么事?说。”
此人俯到其耳边,低道:“冯公子,彪哥派我来通知你,今天入夜后你家来了个年轻客人,是个生面孔,还有点实力。就是没长眼睛,嘿嘿,那小子居然找了彪哥的人带路去的你家。”
冯守义顿时醉意微散,清醒了一些,流露一丝邪气:“那人什么修为?”
“估计有四五重。”此人道。
冯守义噗地一声嗤笑:“请彪哥把那小子也盯紧一点,只要我家娘子不逃,就不用出手。最好找到那小子在哪落脚,待我回头有空,再找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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