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谷慈再也没搭理过他。
沈清和去敲过很多次门,但仿佛知道来人是他一般,她就是不开门。
倘若她只是不在家便罢了,偏偏他每回听见方竹卿来访,谷慈都会开门。
这让沈清和非常不高兴。
他细细回忆了一下这种情况发生之前与谷慈说过的话,甚至一条条列了下来,一句都没有遗漏。
最后他总结:因为他提前推理出谷慈会去私会情郎的地点,她才会不高兴的。
她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沈清和皱着眉,决定再去找谷慈,就算是翻墙也要翻进去。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不知是不是那道“蠢人退散”的符的作用,除谷慈之外很少有人敢来敲他的门。沈清和想不到是谁,出门一看,竟是谷慈站在外面。
他很高兴,高兴得要飞起来;但一想到她近来冷落他的行为,故意冷着脸。
谷慈像没看见他的表情,手里拿着一本册子,那是她在衙门记事的小本。
“赵捕头将首饰铺这几个地方的地址都写给我了。沈先生是想亲自去还是由我去?”
沈清和听着这个称呼,眉头蹙得更深。
“我亲自去。”
谷慈微微一笑,秀嫩的脸庞与先前一样柔美动人,“好,那我去备马。”
她正要转身,却被沈清和拽住了手,镇定地问:“沈先生有什么事吗?”
沈清和紧紧握着她的手,“你还在生气。”
“没有。”
“那为什么不开门。”
谷慈凝视着他的眼眸,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仿佛写满了委屈。她终于心软,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我没有生气了。”她无奈笑笑,“真的。”
沈清和似乎松了口气,“那你不要去私会情郎。”
“好好好我不去。”
“你保证。”
“好好好我保证。”
赵翔一共给了四个地址,对应名单上有嫌疑之人。二人先去的是城南的首饰铺子,门面不大,四名死者以及张元香皆来买过首饰,故而衙门认为老板杜遇的嫌疑最大。
谷慈进去时杜遇不在,有两名衣着朴素的少女正在挑首饰,旁边是个身材矮小的伙计,名唤田兮,平时喜欢与客人闲聊。
“姑娘也来买首饰啊?”田兮笑眯眯地凑上来,还没说两句话,便看见随后进来的沈清和瞪了他一眼,立即闭了嘴。
沈清和一改平日的素色,身着黛色罗袍,勾勒出清瘦修长的身段,面庞温和俊雅,但气质庄严肃穆。
其中一个挑首饰的少女看见了他,连忙推了推女伴,两人红着小脸小声讨论着什么。
这时老板杜遇从里屋出来,本想招呼他们,但看见谷慈拿出了衙门的令牌,便将二人叫到里屋。
毕竟是衙门的头号嫌犯,赵翔写下地址后还交代了一大堆东西。谷慈拿出用帕子包着的两枚玉镯,问:“杜掌柜,请问这些是你们这里卖出去的吗?”
杜遇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自他们进来后便一脸为难,盯着谷慈递来的镯子看了又看,神色愈发不好。
谷慈抿抿唇,低声提醒道:“麻烦杜掌柜如实告知。”
杜遇皱着眉,拿起其中一枚:“这个的确是我们铺子里卖出去的;但另外一个,看这色泽质地……起码有二十年以上了。”
谷慈有些惊讶,还没说话,身后的沈清和突然走了过来。
“你确定吗?”
杜遇愣愣地点头,“老夫干这行已经快二十年了。”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错,他又将田兮唤过来瞧了瞧,得到的答案一致:“虽然保养得很好,但这镯子已经很老旧了,又不是真的,卖不了什么钱。”
沈清和闻言,仔细盯着那个镯子看了一会儿,确实如杜遇所言,倘若看得仔细,便能从光泽上瞧出端倪。
他若有所悟,但没有说话,转身去了外边。先前那两个少女似乎刻意等他良久,面色羞赧。
谷慈的心里怪怪的,跟着他出去时,田兮上来搭话:“姑娘这么年轻就进了衙门啊?”
她微笑着点头。田兮乐呵呵道:“姑娘若是想要什么首饰,可以尽管来找我,保证给你找到。”
谷慈正欲回答,手却突然被人一抓,只见沈清和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牵着她就往外走。
“你似乎经常被人搭话。”他冷冷凑了过来。
谷慈扶了扶额,“我不认识他,只是出于礼貌罢了。”
“出于礼貌。”沈清和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之前我告诉过你,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能反映出两人的关系。有意识地拉近距离说明心怀不轨,就像他刚才那样。”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凑近她的脸颊。
谷慈没有躲开,杏眸中浮现出浅浅笑意,“所以你吃醋了吗?”
沈清和愣了一下,似乎难以理解她说的话。
吃醋。
这样肤浅的情绪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的确,但凡是故意接近谷慈的男子,他都会对其产生敌意。但他认为那并不是吃醋,只是……那些人没有他好。
下一个目的地的是城东的医馆。楚屹与谷慈的父亲年纪相仿,给谷家看病有好几个年头了,在周围一带也小有名气。
谷慈心里是不准备来这一趟的,但沈清和的话不假,查案不能夹杂私心。
他们到医馆时,楚屹正在给一个年迈的老者瞧病,让伙计先给他们倒茶,待老者离开后才道:“小慈姑娘身体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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