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平常的表情,不知为何令谷慈脸颊绯红,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那青年不停挣扎,被赵翔揍了一拳才老实,嘴里喊着:“抓我做什么!”
赵翔斥道:“你在衙门外边鬼鬼祟祟绕了近一个时辰了,还不能抓你了?”
青年穿着粗麻布衣,看起来不过二十,高高瘦瘦的,像是街坊的混混,但样貌端正俊秀。他咂了咂嘴,被赵翔拎到院中,怒然哼了一声。
沈清和云淡风轻地望着他,不冷不热道:“你是在张元香的尸体被抬进来的时候出现的,是她身上留下了什么对你不利的证据,你忘了拿走?”
青年怒目圆瞪,激动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害了张元香?!”
“果然是认识张元香的。”沈清和嘴角上扬,“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提到张元香,青年垂下头,不由叹了口气。
原来,这青年名叫康成,是张家附近的一间赌坊的伙计,因长得还不错,时常与张元香眉来眼去,算是半个相好,他前天听闻张元香出了事,没事便来衙门晃悠一圈打听消息,谁知今日被抓了个正着。
赵翔对这个说辞半信半疑,还是决定将人在衙门扣个几天。毕竟案子拖了将近一个月,消息或多或少传了开来,家中有女儿的都人心惶惶,衙门的压力也大。濯城闹出这么大的案子解决不了,厉知府难做;知府难做的结果便是,他们这些捕快就没好日子过了。
沈清和对此并无什么异议,突然问:“你与张元香平时都去哪里幽会?”
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谷慈与赵翔皆是一愣。
康成挑眉道:“大人连这都要问啊?”
赵翔推了他一把,“老实点!”
康成不高兴地皱眉,撇嘴道:“哪有什么幽不幽会,就是元香平时会偷偷跑来坊子里找我,喝喝酒什么的……”他说着觉得不太对,连忙摆手解释道,“我跟她说过不要来,她不肯听,真不是我要她来的啊……”
谷慈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倒是沈清和来了兴趣,要求康成带他去她们平时见面的地方看一看。
赵翔表示完全不解,但想了想他从未理解过沈清和,便立即照做。
毕竟康成是嫌犯,不能只留给谷慈和沈清和,赵翔便派了两名捕快跟着。康成手上捆着枷锁,在路上十分惹人注目,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朝街道两旁的小姑娘挑眉。小姑娘扫了他一眼,当作没看见。
谷慈叹了口气。其实抛开混混气质不谈,康成的确算是年少英俊,能得到张元香的欢心也不稀奇。奈何这一路他后边还跟着个沈清和,虽是眉目清清冷冷,但一身素白锦织袍染着晨光,好似画中人般朦胧。
谷慈暗想,这个人大概不会知道,最引人注目的其实是他吧。
康成手上套着枷锁,大约是觉得无聊,特意放慢脚步,凑近谷慈道:“小姐姐这么年轻漂亮,天天对着衙门的人,闷不闷呀?”
毕竟在外打拼多年,这样的人谷慈见过不少。她耸肩笑笑,摇头道:“不闷,挺好的。”
“那你下次来坊子里玩,我教你玩骰子?”
谷慈尚未答话,突然被人冷不丁拉了过去。因为拉得太用劲,她几乎撞到沈清和的怀里,一抬头便看见他正漠然直视着康成。
康成被他瞧得怕了,认怂道:“哎呀,不就是找小姐姐说两句话,看你紧张的……”
沈清和继续凝视着他,良久抿出一个笑:“你可以找我说话。”
这笑容有些阴森可怕;康成吃瘪,老实了许多,向拴着他的捕快那里靠了靠。
谷慈被沈清和拉到他的左侧,刻意隔着康成,有些好笑道:“你不会觉得康成真是她们五个人的情郎,通过这种方式杀人?”
“跟他说了两句话,你竟然变蠢了。”沈清和痛心道,“你认为他有这么大的能耐?”
谷慈摇摇头。诚然,康成长得是不错,但也不至于能迷得这些姑娘团团转,况且还是五个人。假若是沈清和的话,倒还是真有可能的……
她猛然摇头,遏制住这个可怕的想法。
“那我们为什么要去看他们幽会的地方?”
“我只是想看看张元香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沈清和目光明澈,“我想我终于明白她们身上的共同点了。不是脂粉,不是首饰,也不是教书的先生,而是——秘密。”
“秘密?”
沈清和点头,“还没发现吗?她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身边人所不知道的秘密。钱亦荷去成衣铺的次数对不上;陶芸绣在失踪之日并未去取药;章慧失踪的那天寺庙关了门;还有张元香家里藏在枕头底下的药罐子……除了罗琴尚不知晓,她们每一个人的行为都没有合理的解释。”
谷慈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除去在乐坊卖唱的罗琴,其余四名死者都是小户人家的乖乖女,这愈发证实沈清和先前的猜测:她们是自愿去了什么地方。
赌坊中人见有官差前来,纷纷躲远了一点。康成手上套着枷锁,连掌柜都不敢近他三分,只有一个穿着水蓝色布裙的姑娘凑了过来,娇声道:“官差大哥,你们怎么绑着康哥哥,康哥哥可不是什么坏人呀!”
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肉嘟嘟的脸上堆着笑意。康成冲她摇摇头,像是怕这姑娘惹出什么事来,“小荷别闹,我没事。官差大哥就是来问问关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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