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威风凛凛,直如天神下凡一般,窦成唯恐害了老祖宗性命,不敢再上前,展开双臂拦住身后的众侍卫,“噗嗵”双膝跪地,求告道:“仇大侠,请你看在窦某的薄面上,放老祖宗一马。”
窦成身居高位,仇九一介布衣,窦成前辈名宿,仇九晚辈后进,窦成居然给仇九跪下了!这一幕,震惊了众侍卫,哗啦啦在窦成身后跪了一圈:“求仇大侠放过老祖宗。”
仇九也是眉头深锁,喝道:“窦成,站起来!仇某最见不得膝软之人。”
窦成承受不住仇九强大的精神威压,不由自主站起,身后一帮侍卫也都站了起来。窦成犹不放心,探问道:“仇大侠,这么你饶过老祖宗了?”
仇九没理他,转到老者正面,淡然道:“这位前辈,晚辈过不杀你,就肯定言而有信,只希望你从此爱惜晚节,不再踏入江湖半步。”
“仇少侠,毋需老夫保证什么,你给老夫搭一搭脉便知。”这句话,老者用的是传音入秘。
仇九疑惑地看老者一眼,老者脸上此时那片亢奋的红潮已褪尽,只剩下一片灰败,两眼也是黯淡无神。仇九不疑有它,右手中指和食指搭在老者脉门上,少顷,忍不住轻“咦”一声。
老真体内真气几近枯竭,筋络血脉隐有炭化现象,而且是不可逆的那种。这就意味着,老者今后如果其再强行施展超凡境神功的化,无疑于自寻死路,必定因筋络血脉爆裂而导致死亡。
仇九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老者此时就如一头垂死的大象,架子虽大,却已不再具有丝毫威胁了。仇九顺势打出一道真气,解了老者麻穴,这才放脱了老者脉门。
“仇少侠,刚才用的一招功夫实在怪异,竟然能凭空消失,难道是瞬移么?”老者虽已从巅峰坠落凡尘,但那份武痴情怀丝毫不减。
仇九不愿谎,玄界珠的秘密却也不能轻易示人,因此选择笑了不答。老者见仇九不肯,长叹一声,转身便走,连那根尚插在岩壁中的残锏也不要了。窦,成神眼复杂地看一眼仇九,一跺脚,也走了,同来的一帮侍卫高手亦悻悻而去。
见仇九就这么放敌人去了,一位姓郝的长老深感不解,忍不住问道:“仇宗主,屠老英雄和苒客卿都是被那个老者打成重伤的,难道就这么轻易饶了他不成?”
仇九含笑道:“休是屠前辈和苒姑娘,即便你们当中任何一位被他们害了性命,那他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不过我刚刚看过了,屠前辈和苒姑娘虽然受伤甚重,但还不至于危及性命,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再,那位前辈和窦成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郝长老,我下不去手啊!”
仇九这番话,可叫人回味的地方很多,众人皆默默头,茵儿更是倍感欣慰。从锁龙谷开始,仇九一路走来,杀的人可不少,其中不乏罪不致死的人,茵儿为此不止一次软语相劝,效果是有,但不是太明显。如今仇九不仅一身戾气尽去,反而常怀慈悲心肠,茵儿天性的温柔善良,当然会为此开心。
窦成和王莽的老祖宗先后狼狈返回京师,老者更是连王莽都不见,直接回了居处,从此闭门不出。窦成只得硬着头皮,只身来见王莽。
既然连老祖宗都无功而返,王莽倒不便再迁怒窦成,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后,王莽遣走窦成,独自在御书房呆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不亮便宣窦成觐见,交待了窦成两条计策。第一条是调虎离山,派兵攻打天山宗,不求胜败,只需将仇九从刘秀身边调开,使他不得不回援天山宗即算大功告成。第二条是擒贼擒王,由窦成重金聘请江湖高手,组织一支猎头队,寻找时机,务必将刘秀斩草除根。
……
以范进判断,王莽若不能在京师杀掉刘秀,是不会善罢甘体的,因为这件事毕竟关系到江山社稷。正是考虑到这一条,范进嘱咐仇九对刘秀务必要“扶上马送一程”,最起码要等刘秀扎下根基,才可放手。
由此,仇九决定将刘秀护送回南阳郡的舂陵乡。在那里,其兄刘演已组织起一哨人马,只待刘秀归来即起事反莽。一路上,刘秀尽心服侍屠雄,茵儿悉心照顾苒果,再辅以灵丹妙药、神医圣手,二人的伤势恢复很快,不过半月时间,基本已经完全康复。只不过,屠雄那条胳膊到底没有保住,以后只能做个独臂英雄了。
屠雄天性豁达,毫不在意,戏言人生完美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有两根端酒杯的手指就够了,何况自己的手指还有一掌之数,已经很奢侈了。
当初从茵儿的留信中,得知苒果曾因师兄之死动了出家的念头后,仇九既心疼又愧疚又忐忑不安,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二人见面后,苒果会以一种什么态度对待自己。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就是冷若冰霜、拒之千里。但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苒果很冷静,既未自怨自艾,也未怨天尤人,而是相当的冷静和自然。仇九放下心来,这才敢将自己亲手编织的护体宝衣拿出来,委托茵儿赠以苒果,苒果坦然接受。
但只有茵儿才清楚,苒果是做了一层壳,将自己真实的情感深深的隐藏起来。她的凄苦,她的挣扎,她的委屈,所有的一切,她只愿自己承受,而不愿将这种负面情绪传导给其他人,尤其是她在乎的人:仇九和茵儿。
茵儿对苒果,除了姐妹情,还有感激,感激苒果为仇九所做的一切。当苒果义无反顾为自己挡下老者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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