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听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恍惚道:“茵儿?”
“是我。”苒果在仇九身边并排坐上,“想茵儿妹妹了?”
暗夜中,仇九微微点头,问道:“果果,你说茵儿会没事的,为什么这么肯定?”
“茵儿坠崖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能听出来,那句话真气十足,表明茵儿并未受伤。即便受了点轻伤,但我相信茵儿至少也有自保的能力。”这些话,本来不想对仇九讲的,但眼见着仇九意志消沉,苒果必须讲出来,必须帮助仇九重新振作起来。
“真的?那她说了什么?”仇九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苒果沉默以对,那句话,她无论如何讲不出口。仇九也隐约猜到话的内容是什么,再也问不出口,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仇大哥,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么?茵儿妹妹坠崖的地方,我们攀上锡崖岭时曾经路过。悬崖底,相隔好几丈远都没有水,你也未曾发现血迹之类的痕迹,茵儿妹妹既不可能受伤,更不可能落水,这说明了什么?”沉默是苒果打破的,大战就在眼前,她必须让仇九彻底放心,轻松上阵。
“你是说,茵儿是故意躲起来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
没见过这样的榆木疙瘩!苒果有些生气,突然站起身来,她甚至怀疑,仇九早就明白了,只是在诱导自己亲口说出谜底。
“我不喜欢绿衣,也不想做西墙,云先生错了,你自己想吧!”这句话说完,苒果已去的远了。
仇九有点发懵,凭良心说,他还真不是故意的,虽隐约有些明白,但他很想通过苒果证实茵儿平安才放心,不过看上去倒真有几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成分。
“绿衣西墙,云先生的谒?”仇九再糊涂也该明白了,低声吟诵道,“水落方见草长,新灭自可昭彰。冒雪突火求字,临台喋血舔伤。休言红肥绿瘦,且看西补东墙。岭高草枯情灭,都是殇都是殇。”
夜风忽起,将河面的清凉送过来。早已不俱寒暑的仇九,突然感觉身体发冷,一种无边无际的苍凉孤寂之感袭上心头,喃喃道:“为什么遇到一个情字,就总让人堪不透?你们都推来让去做好人,却让我成了孤家寡人。”
刘秀离开的这段时间,汉军与莽军在颍川发生一场遭遇战,大败亏输,退守昆阳。刘秀归来时,困守昆阳的九千汉军已被五万莽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情势万分危急,随时可能被攻破城池。面对这种情况,仇九和天山宗精锐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仅是十几个人,想要杀退数倍于己的五万莽军,累也能被活活累死。
这里的情况,李新已传书范进,但一直未收到回音,正值众人一筹莫测时,忽然收到范进的飞鸽传书,言说彭良和栾布已成功策反驻漠北军队,如今十万漠北精锐已在赶来的路上,先头部队已进入中原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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