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说完还冲叶池挤了个眼,一副“我明白你的苦楚,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的模样。叶池有些不太理解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看了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汤,闻了闻没什么异味,用调羹舀了两下也没瞧出究竟是用什么熬的,但知晓公主不会害他。
他轻轻舀起一勺,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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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的身体渐渐好转起来,等过了春天便可以回学堂了。澹台薰将去年的卷宗全部整理好,在目录上填完整,全,不知不觉忙出了一身汗。
这虽然是主簿的工作,但她跟着叶池一段时间之后,对于衙门里的一切事情都能得心应手地完成。
叶池处理文书的速度是惊人的,但除了他之外,官府上下包括她在内都是普通人。有些人天赋异禀不代表普通人就要放弃,叶池能做的她也能做,速度可以用时间来弥补。
澹台薰回到家中时已是晚间,书房的灯仍然亮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走到门口时看见叶池正在看书。其实经过她的观察,她发觉他看的书也不全是四书五经,偶尔也会看一些杂谈,不过内容大多比较猎奇,从医书到星象皆有涉猎。
“有事么?”
叶池清俊的脸颊有些发红,虽然还是如以往一般微笑,但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却有些不同,与上回喝醉时的样子倒是有些类似。
澹台薰看看他,又踌躇片刻,抿唇道:“你要给人写情诗吗?”
叶池愣了一下,其实他觉得身上有点热,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思维,约莫猜到是大长公主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摇头温和道:“没有,我不打算写。”
澹台薰没有答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大长公主告诉她,京城之中的男女流行互赠情诗,随后她便觉得有些烦躁了,莫名不想让叶池去写,但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滋味。
她再次抬起头时,突然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指着叶池道:“你……血……”
叶池疑惑地看看她,感到鼻间温热,遂抬手摸了一下,手上竟然摸到一把鼻血。他的脑袋突然间昏了起来,分明还是很燥热,但随后感到的便是头痛,倒在案上深呼吸。
澹台薰吓坏了,紧张得不知所措,连忙将他扶到一旁的榻上,又让长素去找大夫。可惜大晚上的医馆都关门了,长素也是头一回看到叶池这样,差点哭出来,冲去乐家敲门,终于将乐瞳找了来。
乐瞳的身子较弱,晚间不怎么出门,披着一件大衣出来,似乎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揉着眼睛被长素拽了过来,才知道是叶池出事了。
她在路上听了长素的描述,总觉得这症状有些奇怪,在给叶池诊完脉之后,原本紧绷的脸色也舒缓了下来,问澹台薰道:“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澹台薰不明所以,跑去书房将那碗汤端了过来,这时大长公主也闻声赶到,在门口焦急地跺脚,满脸懊悔。
碗里的汤还剩大半,看起来叶池只是喝了几勺。乐瞳慢悠悠地拿着调羹舀了两下,啧啧道:“我的姑奶奶呀,这里面到底放了多少种鞭啊。”
澹台薰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紧张地问:“那叶池还有救么?”
“噢……他没什么大碍,补过头了而已。”乐瞳笑得意味深长,起身拟了一张方子,“你把他衣服脱了,泡在凉水里,我再给他开几副下火的药,明天就能好了。”
她将方子递给长素之后,转身向外走。大长公主闻言,首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便将一干闲杂人等全部拉了出去,屋中便只剩下叶池和澹台薰两个人。
澹台薰默默望着紧闭双目的叶池,抬手伸向他的衣襟,但是又放了下来。
从来没有脱过男人的衣服。
她真的很想替他脱,因为她很好奇;但是平常碰碰叶池的手他就能脸红个半天,若她真的脱了,他醒过来之后会不会头顶直接冒蒸汽?
可是乐瞳是大夫,大夫说的肯定是对的。
澹台薰定了定眸子,先是跑去院子里抬了个大桶进来,又去井边打冷水倒进去,这才转身走向卧榻,抓起叶池的腰带就往外扯。
昏睡之中的叶池有了警觉,迷蒙地睁眼,只见澹台薰正在大力扯他的腰带,连忙拽住另一头,本就发红的脸这下涨得可怕,不可置信道:
“阿薰,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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