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确实记得,老熟人。”佥事大人余尘行笑道。
……
一阵脚步声传来,庄良珍下意识的看向为首的年轻男子。
这个身姿修长的男人,笑意玩世不恭,正是新任右军都督府佥事余尘行。
余尘行夸张道:“良珍妹妹,别来无恙?”
她回:“还好。”
“你也太狠了,前头给我通风报信,后脚就出卖我,险些坏了我与良骁多年的兄弟感情,”他一脸沉痛,“又害我挨了足足三十军棍,差点丢了命,可是良珍妹妹如此柔弱,我总不能也打你三十军棍吧……要不……”他故意停顿,坏笑道,“你陪我玩玩,我放你一马。”
为了“报仇”,他怎么也得纡尊降贵出来见见她。
庄良珍被人拎至余尘行身前。
他拿眼上下打量着她:“啧啧,听闻他已议亲,我就猜不可能是你,如今看来,果然猜中,好可怜哟,这是连个小妾都没捞上么?”
“以后的日子还长呢。”她答非所问。
却被他俯身一臂捞起,困于怀中,耳侧传来低低一声:“没错,以后的日子还长呢,老子先跟你算差点被你弄死这笔账。”
却没想到她竟已有身孕,微凸的小腹仿佛是被硬生生的安在那样纤细的一抹腰肢,余尘行怔怔的看向自己的手,好多血!
啊!他尖叫一声,你小产,我日,你小产还专门跑来害我,我真是欠了你的!他骂骂咧咧,却用最快的速度安排了稳婆与大夫。
稳婆说她骑了两天一夜的马,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保不住。孩子肯定不行了,保住大人的命已是万幸。稳婆还说她从未见过意志这么坚强、求生欲.望如此强烈的女人。
庄良珍养了足足三个月才恢复,那之后,又随余尘行辗转回京都,他在那里有一处私人大宅,当夜,沐浴过后便来到她房中,一脸奸笑。
她缓缓放下木梳,青丝似一道玄色的轻雾。
他抬手搭她肩上:“你害过我,我却救了你,于情于理总要给些好处吧?”
“当然,我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女孩特有的声音呆板而舒缓。
“那还等什么。”他伏在她脖间左右乱亲。
“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我能给你什么?”她淡淡的问。
余尘行笑起来,抬眼看她:“有点意思,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你就不怕我中途反悔?”
“我自是有不怕的本事。”庄良珍侧首看他,横波潋滟,燃了他暗生的一点欲念。
余尘行一手将她拖进碧纱橱,推倒,不管你有什么本事,都得要老子先爽一把。
“怎么不吭声,你不是牙尖嘴利么?”摇曳的烛火在他昳丽的脸庞落下深邃的暗影,他特解恨道,“该!活该!让你狗仗人势!你不是会咬人吗,咬啊,再咬啊!”他一手穿过她脑后,握住她脖颈,托起她整颗头颅,“过几日我要回长公主府,你若跟我走,我便饶你这一回。”
她方才张开眼睛,余尘行觉得她的眼像是最璀璨的宝石,满屋的明珠恍惚于这一瞬皆在她的抬眸间寂灭。
下人们早就知情识趣的避开,厨房也备好了热水,只等少爷享受过后传水,谁知还不到一刻,便听屋中传出一声惊呼。
余尘行沙哑的喊了声,狼狈的蹿下床,连上衣都来不及穿。他指着庄良珍,结结巴巴道:“你,你是……白虎女!”
白虎女,不祥之兆,克夫、放荡,一生孤寡。
庄良珍嗯了声:“对,我是。”
“其实我是什么不重要,”她转首望他,竟然安慰:“只要大家都有好处那就是一件好事,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
他愣在原地。
今夜,他还以为未能得到她将成为毕生的遗憾,却在此后的无数个日夜里,成了他最庆幸的事。
庆幸当时没有伤害她。
否则,这一生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跟他究竟怎么回事,哦,我是指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既然要合作,总得知根知底。”他敛去笑意,竟有一副极为锐利的面孔。
庄良珍想了想:“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活在他身边,太久了,有些事情也忘得差不多,得仔细整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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