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院中飘飞的梨花白张扬的飞进了她的眼底,哪怕是如此在深沉的夜晚里,也是白的彻底,叫人如何都不能忽略。
溢出梨花白的院子里,姬若离早已醒来,一手执棋正与人对弈,哪怕是只是一剪侧影,却还是俊逸不凡,怎么瞧着都是好看偏偏公子模样。
唐淼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十分重视外在的俗人,姬若离与她心意相通她十分得意,可最令她得意的还是她心仪之人长得十分契合她的审美,不管在什么时候瞧见,都是那般的赏心悦目,叫人禁不住要夸赞一声俊俏。
唐淼甚至觉得,有时候,她单单只是瞧着姬若离,自己心中的阴霾都可以消散了大半。
薄言说,她这决然不是因为姬若离长得好看,而是因为,她心悦姬若离,所以怎么瞧着都好看,怎么瞧着,心情都可以自然而然的变好。
初时的时候,唐淼还会同薄言争论,可薄言却是十分了然的嘲讽她,叫她不信的话,瞧着其他好看的男人看看,瞧瞧心情是不是会变好。
想她同姬若离在大夏的时候,她还有兴味欣赏仙儿他们那些个长得俊俏的男子,可如今么,竟然是没觉得有多么的好看,甚至是没有什么兴致了。
她同薄大少说是因为君非白与她师傅这般的人物,她瞧得久了,这世间少有能与他们匹敌的貌美男子,所以她才十分之不屑。
事实是,她竟然觉得,姬若离比之她师傅或是君非白还要更胜一筹,这般有失公允的说法,除非是睁眼瞎才会说出口,第一次冒出这般想法时,唐淼十分的鄙夷自己,可最后,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牵强附会的理由,说是姬若离胜在年轻。
唐淼如今想来,觉得,果然男女之情这东西,有时会叫人魔怔的厉害。
须臾间,她不禁莞尔,在靳方言那儿受到的刺激也是减轻了不少,她朝着院中走去,待走近了,方才发现坐在姬若离对面的人,正是那一日被捡回府中的小鬼。
江勉这小子,当日好像是说自己同家人走散了吧,可他如今坐在姬若离的对面,认真下棋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个走丢了的孩子,应该会干的事情。
“回来了?”
姬若离抬眸朝她看来,唐淼遂收回了自己探究的目光,朝着姬若离走去,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朝着棋盘扫了过去,“怎么,你下棋不是一直都杀伐果断的么,因为对手是个小孩子,所以就让着了?”
“哥哥你不让着我也可以的,我不是输不起的小孩子!”
江勉忽然间摆正了自己的身子,煞有其事的开口,可他却不是看着姬若离,而是仰着头看着唐淼,说的一板一眼,十分认真,认真到叫人产生了他在赌咒的错觉。
“她逗你的。”姬若离笑着落下一子,“你可比她小时候好多了,她小时候初和我下棋的时候,可没有你这般的厉害,明明输了,还理直气壮的跟我叫嚣,叫我要让着她。”
“还可以这般?”
江勉似是不相信的瞧着姬若离,眼睛瞪得老大,姬若离点头,“确实这般,她小时候可是个混世魔王呢。”
“胡说什么呢,少揭我的短。”唐淼压着姬若离的手故意加了些力道,“江勉,你家里人还没寻到?”
江勉闻言,面上便是一沉,连手中的棋子都掉了下来,他脸上的沉默,叫唐淼以为他是在难过,又补充道,“或者,你还记得你家在哪个方向,怎么走?”
“你便是这么讨厌我么?”
江勉离开石凳,委屈了看了唐淼一眼,似有些负气,在唐淼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跑出了梨花白恣意翻飞的院子。
“我是干什么了?”
唐淼惊异的呆愣了一会儿,她捡了江勉丢下的棋子落于棋盘上,接着方才的局势和姬若离拼杀起来。
“许是因为你太凶了?”
姬若离扬了扬眉,分明是玩笑,听着却像是一种挑衅,“所以你是想说,这孩子能和你下棋,是因为你惯常随和,还让着他下棋,十分的心善?”
“怎么,你还同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唐淼紧跟着姬若离落子,“我不管,是你说从不与我还手,这人只能是我,哪怕对方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怕你是怕他输了会哭鼻子,也不准让他,这是我才有的殊荣!”
“好。”
也不管唐淼是顺杆爬的玩笑话,姬若离随口便是应下,甚至还带着几分的认真,“下次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我保管一丝情面不留。”
唐淼不置可否,又是落下一子,数十枚棋子来回间,方才简单的棋局,变得诡谲起来,姬若离瞧着局面,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不过,江勉和你小时候还真是像,只是他虽人小鬼大,却终究没有你当年的老成持重。”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唐淼撑着下巴,面露凶光,但她并未生气时候,佯装出的凶相委实没有杀伤力,总也叫人生出一种她是不服气在撒娇的错觉来。
“自是在夸你,你瞧着我从认识你那天开始,不是从未说过你半分的不是。”
他浅笑回应,说起江勉,他还真算不得对小孩子特别有耐心的人,他睡醒后,因这和唐淼有约,在处理了一些个加急的公文后,推了唐远怀的邀约,在院子里卷了一卷书来看。
这闲适的午后,倒是没想到闯进了个不速之客,姬若离想起在下棋之前,江勉的小身子巴拉着院墙的一边,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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