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有些犹豫,“万一……”
“撤回来。”他出声打断,“短期内我不会回北京。”
这似乎是某种信号?
陈杨小心翼翼问,“哥,你不争了?”
程致笑笑,“现在不争才好。”
陈杨有些听不懂,再说知己知彼才百战不殆啊。但他听话听习惯了,见表哥语气这么决断,挠挠头,只好应下。
把手机放回茶几,程致往沙发背上一靠,“这下人总算齐了。”
许宁凑过去跨坐在他腰上,“好啦,既然下了决定就不要后悔,之前你答应我的,要以不变应万变。”
程家那群蛇精病她实在不放心男友掺和进去,全程围观才是王道,但这个决定嘴里说说容易,真的要实行了,总会有些不舒坦,毕竟那个舞台,是程家三代的积累。身为程家人,总是希望可以尽最大可能去保全去维护,而不是干巴巴看着它一步步衰败。
程致握住她的小腰,打起精神,“放心,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看不清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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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煦装上了机械假肢,这个价格高昂到让多数人望而却步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让他重拾了自信心。
不像一般假肢那样走路艰难需要靠手杖支撑身体,他装得机械假肢融合了仿生态只能系统,虽然不能跑跳,但走路却变得轻松许多,不快不走,甚至很难看出他的左腿有毛病。
方采薇围着儿子看了又看,眼里泪水连连,一直说好好好,程煦把母亲抱进怀里,“妈,你放心,咱们以后只会更好。”
“小煦。”程光耀的声音打断了母子俩的亲昵。程煦脸上笑容不变,快步走到病床前,“爸,您看我现在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样?”
程光耀看着孩子气十足的幼子,眼睛里溢满了慈爱,艰涩的抬手抚了抚帅气的五官,“爸爸,为你,骄傲。”他说话一顿一喘,语气却很真挚。
这次鬼门关走了一遭,他看清了很多人事。长子不孝,弟、妹不悌,只有妻子和幼子才真的关心他,可笑曾经他还怀疑过妻子对自己对感情,真是鬼迷了心窍,好坏都分不清。
“爸,我听说二叔和姑姑最近……”
程光耀拍拍幼子对手背,“有爸爸在,没人可以欺到你头上,别怕。”
程煦扭头和母亲对视一眼,唇角的笑意慢慢扩大。
想起那个傻乎乎只懂得愤世嫉俗对异母哥哥,无疑,他才是赢家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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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后,许宁送走父母和小侄子,家里冷清下来。
程致挂断电话,懒洋洋的趴在沙发扶手上伸了个懒腰,有些感慨的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子就算那样了,到底技高一筹。”
许宁把切好的李子拿一片塞他嘴里,问怎么了。
被李子酸了一下,程致嘶嘶的吐吐舌头,“怎么这么酸?”
“我觉得还好啊,”推推他,“你二叔说什么?”
“老头子来了个釜底抽薪,把二婶娘家的建材公司快挤兑死了。”
李家建材公司虽算不上业界龙头,却也实力不俗,程光耀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李家逼上绝路,这也太逆天了?
“他怎么办到的?”
“鬼蜮伎俩罢了,听了恶心。”见她把酸的掉牙的李子吃得津津有味,程致佩服的不行,“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能吃酸啊。”
许宁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这几天就想吃点酸的,开胃。”又问,“方远方遂是这周开审对吗?”
程致嗯一声,许宁眨眨眼,“我听说他最近挪用了很多项目款。”
捏捏她的鼻子,就知道她有事没事还在关注程氏,程致哂笑,“他吃相太难看,也难怪别人对他不服气。”那傻逼把事情看得太想当然,以为有老头子撑腰就开了外挂无所不能,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什么,简直蠢出了新境界。
“董事长现在把人逼得太紧了,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你二叔会不会发疯?”言外之意,就是问男盆友是不是打个电话提醒一下?没想到就罢了,既然想到了却不说,良心上到底有点过不去。
要不说这俩都不是当反派的料?心不够硬。
程致当然不想打,但想了想,到底还是打了一个,哪知接电话的是方采薇,话里话外都在挤兑人。程致也恼了,丢下两句提防的话就挂了电话。
反正该说得他说了,信不信小不小心不关他的事。
可惜他是好心,方采薇却把这个听成了挑衅,压根没当回事,何况他们身边24小时都有保镖,哪还用个外人操心!程光耀问起,就颠倒黑白演了出委屈兮兮的苦情戏码,极尽抹黑继子。
然后……报应来的又急又猛。
十月十五日,方远方遂开庭的日子,在去法院的路上,一辆货车自岔路斜插|进来,轰隆一声巨响,车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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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致和许宁接到消息的时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确认了三次才最终相信不是幻听了。
陈杨在那头说,“哥!你现在必须马上回来!现在全乱套了!真的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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