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找老姜吧。”
施因爱这句话说完,一辆黑色老吉姆轿车便停靠在了前方第三课梧桐树下。
车是白起鸿的,从副驾驶上下来的人是赌场经理阿尧,虽在一个多钟头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枪战,但他的模样看来也是毫发无损,“你好白小姐,”弯了腰毕恭毕敬地向她招呼道,“白先生让我来接你。”
花听一个箭步上前,“简亦人在哪?”
“白小姐请跟我来。”阿尧微微弯着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目光锁定在了紧随花听身后的施因爱,“这位小姐,请止步。”
“为什么?”
“鸿爷说了,只需带白小姐一人。”
阿尧说完这句话,花听已经踏上了这辆她最熟悉不过的老吉姆轿车,而后微微探出脑袋,给了施因爱一个宽慰的眼神,道,“放心吧,我可以解决。”
车子大概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便停靠在了一栋公寓式的砖房下;这里不是租界区,而是普通住宅,好在并不像花听所想的那样脏乱不堪,可想而知简亦的处境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恶劣。
她跟着阿尧上了泥灰色的水泥楼梯,并在第七楼的木门前停下,一下跑了7层,倒也不觉得累,只是平定了一下呼吸,伸手用力叩响了眼前这道木门。
门一下子就开了,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平日里那张好看的脸,不过是带了点邋遢,发线凌乱,脸上下巴处均有青色淤痕,眼里布满血丝,在花听的料想之内。
还不算太惨。
白起鸿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张铁皮椅上,慢悠悠地点着一支烟,见花听来了,示意阿尧关门。
花听正要朝前走,白起鸿森冷的嗓音便在这间空荡荡的小房间内霸气地扩散了开来,“阿尧,忘了我平时教你的了?”
阿尧抬了抬眼,表示不解。
“白小姐枪法好的很。”白起鸿冷面提醒道。
搞笑,那头正有人用枪指着简亦的脑袋,她还敢轻举妄动么?
阿尧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准备搜身,不料花听向后退了一步,冷笑道,“我还不屑于你这样的人碰我。”
阿尧面目僵硬地站在原地,抬眸请示白起鸿。
“罢了,”白起鸿慧黠一笑,“看她自己愿不愿意配合。”
花听深知自己处于下风,她没有筹码,索性取了口袋里的银色左轮,直接丢向了地面。
“咔嚓”一声,阿尧变魔术一般将一副银亮亮的手铐铐住了花听的手腕,不忘晃动两下手中的钥匙,朝她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了,白小姐。”
“随便。”花听镇定地说道,眼睛都不瞟一下手腕上的手铐,似乎压根不在意自己被铐的事。
“花妹妹,”被绑在一张木椅上的简亦吃力地笑了起来,嘴角伤口拉扯到,出了好些血,“我太没用啦。”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笑得出来,花听心里一疼,面上却装得云淡风轻,“你真的是没用。”
“花听,”铁椅上的白起鸿悠悠然吐出一口烟雾道,“你费尽心思,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铲除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一股江湖上传闻的“冷面冷心”的白起鸿的架势,“我倒真想问问,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女儿?”
花听笑眯眯地偏了偏脑袋,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不是。”
“好,”他掐灭一支烟,习惯性地抚了抚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其实我无所谓,就当白养了一个女儿,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他眸光精锐地锁住花听的眼睛。
花听高抬起下巴,等他继续。
“只不过,你应该知道得罪我,或者是,骗我,将会有什么下场。”
花听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这条命,你拿去好了。”反正她也真的不怕死。
“是么,”白起鸿悠哉悠哉地靠向了身后的椅背,不忘翘起一只腿,“在你们死之前,我很想弄清楚一些事。”
“有屁赶紧放!”
白起鸿漫不经心地转动了两下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目光随意投在了对面简亦虚弱的一张面孔上,“这姓简的,无疑是共党,”他话中的笃定难免让花听心头一紧,“不过你,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她深知白起鸿不好忽悠,事情到了一步,唯有坦然承认,“他是什么人,我便是什么人。”
白起鸿自顾自地笑,对于她的回答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在意的是,“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背后?”脑中一闪而过老姜的脸,“不知道。”
“呵,”对于花听一脸的强硬,白起鸿倒觉得好笑,“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间跟我来这套。”
“我的确是不知道。”花听无谓地耸耸肩,“干我们这行的,有任务去做便是,管他上头是谁,再说了,”她学白起鸿的样子摆出一副好笑的面孔来,“除掉你并不是我的任务,而是我的……心愿。”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白起鸿,他从铁椅上站起来,额头已有明显的青筋暴起,“我当真是这二十几年来养了一只白眼狼!”
“有一件事我也必须要让你搞清楚,”花听淡漠地凝视他,“你并不是我爹。”
白起鸿瞬间的暴怒因她说的这番话而奇迹般地平息了下来。
“你是将千千万万的中国人推向死亡深渊的凶手。”她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在这间不大的空房间内,显得格外的动听而美妙,听得简亦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白起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愤怒,而是平静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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