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三人仿佛依然一致,却只有自己操碎了心,阿洛当时愈发不满。不受代价的阿洛当场暴走,腾地一下子站直了身拂袖而去,他觉得自己身为恶人谷谷主,哪个不是奉承讨好着自己。虽说平日里他面上总是嘻嘻哈哈,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只是这还真的是自己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了,还是三个人一起无视了自己,将自己的一番好心都当成了驴肝肺。
气得阿洛在路上还气哼哼的难受。边走边愤愤不平地踢着脚,想着自己定然再也不管他们的事情了,然而他走在三生路上这般气愤的模样却是被某人尽收眼底,白夜瞳站在恶人谷的高处,黝黑的瞳仁深处风起云涌,白夜瞳抿着薄唇,面色晦暗地盯着正抓狂的阿洛,嘴角却是忽而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再过一日,便是月圆之夜。
他们在恶人谷之中聚了不过几日,有些事情。似乎还是仓促了许多,只是这天时地利,白夜瞳算得锵锵正好,若是错过了这一日,只怕下一回,又要不知道等几百年。
他等不住了。
而此时此刻,狭窄的屋室之中,苏钰不知何时离去,低沉的气氛之下,慕染同楚河面对面而坐。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容清淡,相似的眉眼,也是相似的神情。
楚河抿了一口茶水。声音沉沉地开口,“慕染,这几百年,你变了许多。”
“哥哥也变了许多。”慕染嘴角弯弯,这年岁都过了几百年了,便是一个树。大概也是面目全非了吧,她笑了笑,笑意之中带着几分冷嘲,“我差点认不出你了。”
“你是在怪我,拿你的性命冒险。”本该是疑惑的话语,只是楚河这般说来,却是笃定的语气,也不顾慕染此时面色的惨白,他面色一沉,却似乎长叹一声,虽说那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此时化作了半空中的一缕尘烟,很快就消失不见,“慕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过害你,正如我之前所说,师叔本就不是正道中人,更何况莫依然一事之后,他还是没能度过那一场劫,此时入了魔道,我自然也是忌惮三分。”
“嗯,”慕染轻轻应道,楚河向来心思沉稳,他这话是说得不错,只是慕染仍旧不知晓,他到底因着什么答应了白夜瞳这事。
正想着,楚河冰冷的左手忽然覆在了她的手背之上,他冰冷的面庞刻着锋利的棱廓,那一瞬间,慕染恍惚之中,像是瞧见了多年前楚河的模样,也是这般,面无表情之中却还是带着丝丝隐藏依旧的情感,她听着楚河冷冷地开口,“你是我的妹妹,若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我便是灰飞烟灭,也会护你周全,慕染,你信我,我定然护你一世安稳。”
楚河很少同人保证什么,便是自己是他的亲妹妹,慕染也不曾听过楚河这般的话,只是他既然这般说来,慕染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她这么淡淡地看着楚河,忽而扬起嘴角,想起了儿时得光景,她说,“好。”
似是恍惚之间,慕染似乎瞧见楚河嘴角的笑意。
很快就到了月圆之夜,这一日,慕染始终没有瞧见阿洛,想来之前他们三人这样对阿洛,他心中生气,也是理所应当,慕染苦笑一声,望着天边一轮圆月,也不知晓,下一回见到阿洛,究竟什么时候。
只是白夜瞳一袭白衣,站在月光之下,堪堪更显一片清冷,他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情感,偶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却是显得他的面色愈发的残忍,慕染恍惚记得白夜瞳露出这般神情之时,正是他离开昆仑山之日,而那时昆仑山上下,正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那时的灾难仿佛历历在目,便是慕染此时想起,都是不由得不寒而栗。
白夜瞳此时此刻的神情同当时并无二致,慕染虽然心中胆颤,却还是面容清淡地走近了白夜瞳,“师叔可曾想过,若是您的妻子果真起死回生,是谁会如何?”
白夜瞳锋利的眉眼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他面上是沉思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淡淡的笑意,却是半点没有回答慕染的话,然而慕染却还是自白夜瞳的一片沉默之中瞧见了端倪,她冷笑一声,仍旧是那时在昆仑山上面对白夜瞳之时冷漠无亲的模样,嘴角之上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嗤之以鼻,“自然,若是师叔真能将莫依然带了回来。只是你们二人仍旧是正邪两步相容的一对,一面被正道追杀,一边又要被邪魔追杀,莫依然死了那么多年。他的兄长莫衍坐着那红衣教教主的位置,不是一直好好的么!”
“呵。”白夜瞳听着慕染这般说来,却丝毫不在意,毕竟慕染辈分尚浅,在白夜瞳的眼里。她也不过是个丫头罢了,白夜瞳自然不会将楚慕染放在眼里,却还是冷笑了一声,挑眉开口,“既然如今我要做这有违天道天打雷劈的事情,我自然,要毁天灭地,莫衍?呵,当初莫衍做的好事我历历在目,如今我自然是要千倍百倍的环与他!红衣教教主的位置。我自然要为莫依然而流!”
什么?!慕染显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笑意残忍的白夜瞳,“魔教中人的命运岂是说改就改,师叔,你若是能救回那莫依然便罢了,如今可是要再毁了莫衍的命!红衣教如今是魔界首领,若是你这般胆大妄为,必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天道可不是同他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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