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易容在这个村子,绝不是闲来无事之举,一定是有自己原因的,她不能坏了大事。
宁承恩扮成的汉子看了宁云和卫毅两眼,这些年战事紧张,宁征回京时他必须坐镇南域关,是以他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宁云了,一时没认出来。
很快,他就将目光投在秦牧身上,似乎是在说他搞什么鬼?
秦牧不动声色的传音给他,让宁承恩眉头腾地眉头一蹙,看着宁云沉默不语,目光不断闪烁,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那山羊胡子的老者闻了半天,伸出枯瘦如枯枝的手指拿起宁云受伤的手左看右看。
这离她受伤并未过去太久,血迹有些干涸了,有些还很新鲜,他用手指沾了沾尚未凝固的血迹,竟是放入口中开始尝了起来!
他这一举动惊的卫毅一把夺过宁云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那个奇怪的老头。
“你跟我过来上药包扎吧。”宁承恩指了指宁云,转身朝着屋内走去,一看卫毅有跟上来的架势,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你没受伤,不用包扎。”
言下之意就是只能宁云一个人跟来。
这正是宁云求之不得的,她看了看一脸不放心的卫毅,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道,“若是有事,我会大声呼救的。”
卫毅并不放心,但周围的村民都盯着他,他也不能再有动作激发冲突,只能点点头,传音道,【你自己警醒点,别大意,有事就大声叫我。】
宁云跟着三叔一起走进了房间,他关上门,将她领到里屋,突然转头,伸手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压低了声音带了几分怒气的骂道,“云儿,你在胡闹什么?”
本以为宁云会慌乱的解释一番,没想过宁云猛的扑到了他的怀里,发出了隐忍的哭声,“三叔,我爹中了巫毒了!”
宁承恩双手紧握她的双肩,一把拉开她,让她和自己对视,皱紧了眉头沉声问道,“此事当真?!你是怎么知道的?”
走了这么久,终于遇见了一个能说真心话的亲人,宁云的泪水止都止不住,她一边擦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头脑清晰的说道,“我机缘巧合下得了金圣果,想要献给身中巫毒的大国师,他就告诉了我,我没把金圣果给他,一路逃到这里来,想要用金圣果去救父亲。”
说完她看着三叔说道,“这一路上,我都在避着皇家和司天宫的追兵。”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事关父亲和家族,即便是前世极为信任的三叔,她也要多几分谨慎。
“大哥中了巫毒?”宁承恩一脸的震惊,吸了口冷气之后又一拳砸在桌上,恨恨说道,“是了,怪不得上次找来的司天宫人说话吞吞吐吐的,原来竟是这样!可恶!竟不告诉我们,延误大哥治疗!”
看见他对皇家和司天宫的追杀不以为然,注意力全在父亲身上,宁云暗自松了口气。
而由三叔口中印证了父亲中毒的事实,宁云心中更是焦急,“我们要马上启程去找父亲!”
点了点头,宁承恩毫不犹豫的说道,“那是自然,天完全亮之后我们就即可启程,一路快马赶到南域关只消两天,对了,你受伤了,我来为你处理伤口。”
看着打开药箱忙碌的三叔,宁云不想去问他为何会在这里,以后多的是时间问。
一边手法熟练的为她上药包扎,宁承恩一边问道,“你怎么遇见的秦家小子?还有,那个和你一起的男人是什么来头?”
这话让宁云本来欣喜的心又突地沉了下来!
三叔毫不在意的说到秦家的小子,这也从侧面应征了秦牧的话!
宁家和秦家,确实是有来往的,而且是密切的来往!
她斟酌着说起这件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三叔的反应。
“秦牧不知为何,惹了七皇子周泉的江湖部下,被他带人追杀,我正好碰上了,他还自称是我未婚夫。”
宁云说着就去看三叔的脸色,发现他并未勃然大怒,反而是很冷静的在听着自己的话,显然对秦牧自称是自己未婚夫的事情并不惊讶,心中更是沉重,转了话头,“那个和我一起来的,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还有那个和尚,也是我们的朋友,没有他们,我不可能走到这里来。”
说完这些,宁云此时又有了在前世夹在男人和家族之间左右为难的感觉。
不同的是,前世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周翼,今生,她却无法毫不犹豫的选择家族。
“是那个杀生宗的和尚?”宁承恩满脸的诧异,连手上包扎的动作停了都不自觉,“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杀生宗的人?”
“不是不是,”宁云连忙摇头解释道,“不是那个,那个是田老三路上遇见的,我说的是那个灰白僧衣的行脚僧。”
宁承恩闻言松了口气,叮嘱道,“你年纪小,没有江湖阅历,杀生宗的人喜怒无常,做事全凭自己心意,杀起人来,比我们这些常年刀口舔血的都还要随意自然,你可不要招惹。”
说完不放心,又认真说道,“他们多数人都是和尚的武功套路,只是不用僧棍而是僧刀,遇见这种拿着僧刀的,可千万要躲开!”
“三叔放心,我知道分寸。”宁云点点头,杀生宗的大名,她岂能不知?
看着视如女儿的侄女如此懂事,宁承恩摸着她的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慈爱的感叹道,“云儿长大了,你能一路走来这么远,三叔很欣慰,你爹和广儿也该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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