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始终无动于衷的神情,宁云很好奇他为什么可以这么镇定,毕竟等他即位之后,安王也是一个尾大不掉之势,难道他就不担心巫神殿想要换一个好控制的人做皇帝吗?
“其实安王也可以从自己的领地发动对南域关的战斗,对吗?”宁云倒了些茶水在手上,快速的在桌上画了些地图,秦牧也走到她身后,摸着下巴看着她迅速又熟悉的画出了南域关附近的地形图。
先在自己面前稍远的地方,用手指写了‘雍’字,在旁边的一块地图上,又写了‘安’字,最后,在自己的面前,写了一个‘宁’字。
秦牧见她写了宁字,转眸看了一眼她,只能看见她发髻上的发钗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的摆动着,极细的金链子下坠了颜色各异的宝石,随着她的动作,时而绞缠在一起,时而又分开。
鼻尖是时不时就传来的阵阵花香混合着女儿香,宁云很喜欢桂花头油,当初赶路,总不能带上这些,到了宁家府邸,这些东西,不消吩咐,月翘就准备的十分齐备,她也不会委屈自己。
满院的花香,夹杂着几分诱人女儿香的,秦牧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各种纷飞的念头。
唇边浮起几分笑意,装作没发现宁云写字时犯下的忌讳,看着宁云的涂了蔻丹的手指不断的在‘安’和‘宁’字之间来回移动。
他俯身撑着桌子,看着宁云半低着头,细长雪白的颈子在衣领间若隐若现。
秦牧怎么也看不够,故意引她说话,在她耳边轻轻的问道,“你觉得安王要对南域关动手?”
宁云心中有事,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听到他的问话,下意识的回答道,“是的,如果是他动手,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巫神殿干掉了和秦家暗中勾结天顺守将,不管是谁继任,想到我父亲是先中了巫毒再战死沙场,和雍王之间都会互相猜忌,再不可能恢复之前的状态。
成功的用南域关牵制了秦家之后,巫神殿就可以集中力量干掉我,有天巫女在手,他们能轻而易举的压制无极门和司天宫。
秦家迫于无奈,没了盟友,也不得不向他们低头。”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秦牧,用手点了点写着宁字的那个地方,“谁获利最大,谁就最有嫌疑!”
“巫神殿会指使安王利用红侗人打仗?”秦牧蹙眉看着宁云,“但我父王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界动手?”
“对,所以他会选在九月到你们回城之间,十月是蚩尤万寿节,这次因为宣布你为太子,所以你和你父王都必须去蚩尤的镐京城恭贺听封。
这次意义重大,你们还要献上很多的贡品,如果九月启程,押送着贡品一起的话,十月是能赶到的。
就算是在你们来之前就开始准备,等太子册封大典完成,怎么样时间也得拖到年底了,身为太子,第一次的新年一定要在镐京过了,这时候雍王再回领地,黄花菜都凉了。”
“等等,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此事就算是在皇族中,也是机密啊!”秦牧的表情完全是惊愕,都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宁云已经有过数次说漏嘴的经历了,反应过来也是极快的,面上做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冷笑一声,“这有何难的?你当旁人是傻子不曾?
我敢打赌,就连我们天顺人都看得出来,安王和巫神殿难道会干看着?
你就自己说吧,我这个推论可不可行?”
秦牧面色凝重,仔细的思考了几息,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非常的可行,我甚至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来破坏这件事!
幸亏你是我的盟友而不是敌人,不然你会比天巫女更可怕!
但是你也别太小看我父王,他和我同时离开雍地,难道我们会什么都不做的放心上路吗?”
冷笑一声,宁云侧坐着抬头看他,“那又怎么样?我若是巫神殿,想对付你们,雍王和太子不能在明面上动,难道一个留守的心腹我都动不了?
巫神殿数百年的积累,想要全力弄死一个人,肯花代价的话,还是做得到的吧?
弄死了雍王留守的心腹们,再派个听命于巫神殿的官员接管雍州,假传是雍王和天顺帝的旨意,要求在南域关被围时按兵不动,看着他们和安王两败俱伤!
雍王和我父亲的交易,知情的人一定不多,大多数人都认为南域关是敌军,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粮草和将士性命的。
而安王又一向和雍王不和,雍州的人不会不知道,安王肯举兵南域关,相当于是替雍王在打仗。
我敢打赌,雍州有大把人愿意坐山观虎斗!根本不会看穿这是一个阴谋!
蚩尤镐京和雍王领相隔很远,等雍王知道了消息,联系心腹也需要时间,也不可能马上就从巫神殿手中把雍州夺回来,就算是知道消息马上赶回来,战争也已经结束,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秦牧此时才真正的变了脸色,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也不管是不是她喝过的杯子,拿过来一饮而尽,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将骨瓷杯子拍了个粉碎,“你有什么良策?”
说完之后,又怕宁云拒绝,直接晓以利害,“巫神殿虽说是想对付我们,但宁家也难以幸免,我们必须合力处置此事!”
“放心,我也没想要隔岸观火。”这事上用不着幸灾乐祸,他们相斗势必连累宁家,还不如早作打算,“我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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