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确定战锋人已经出去了,卫毅和苏绵两人穿了一身夜行衣,又套上了府里下人的衣服,带了人皮面具就出发了。
宁云坐在黑暗的屋子里等着,她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她已经很少有这种感觉了,却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完成任务。
在屋内坐卧不安的四下走动着,这样才能分散下她的焦急情绪。
仿佛是为了配合她的情绪,今夜的风也格外的大。
呜呜的吹着,将院内的树木和小杂物吹的噼啪乱响,破旧的木门遮不住强风,也随之发出了尖啸声,若是胆子小点的人,在这里只怕要以为是在闹鬼。
最恶劣的事情都经历了,宁云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小事,倚在窗口,等着外面的消息。
虚掩的房门猛的被打开,苏绵跌跌撞撞的进来,她连忙迎上去,她穿着无极门特制的衣服回来,早前出门时穿的衣服早已不在身上。
“没想到有硬点子在,就是早上见过的那个亲卫,交手几招就被他伤了,我好容易绕开他,回来这里,可能已经暴露了,你快走吧!迟了就走不了!”苏绵一边说着,一边咳出一大片血,被宁云赶紧拿布擦了藏在床下衣服堆里。
趁她说话的功夫,给她套上了寻常的衣服,扶她躺在床上调息恢复伤口,“我不能走,你身上有伤,卫毅生死未卜,我怎么能走开?”
“有人朝着院子来了!”苏绵小声说道,再次的推了推她,“你快走!”
宁云一咬牙,心一横,拉着苏绵一起躺在床上,“现在走哪儿都是个死,我一个人还能跑出去不成?!不如搏一把了!”
院门被粗鲁的一脚踹开,宁云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起身,刚穿上鞋,就听到有人暴喝,“搜!一个苍蝇都不要放过!”
房门也被人踹开,破旧的木门不堪大力,直接连门一起轰然倒在了地上,门一开,明亮的火把和闪着雪亮银光的腰刀晃的宁云睁不开眼,伸手遮住眼睛,好半天适应了才敢睁开,带了几分颤音的问道,“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为首的是那天见过的那名亲卫,他高大的身影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显得魁梧,看着宁云一挥手,身后的侍卫就冲进来一阵翻找,将东西翻的乱七八糟,却没找到一个人。
身后的苏绵也坐了起来,满脸惊慌的躲在宁云身后,带了哭腔的哭道,“小姐,小姐,出什么事了?”
仿佛才察觉到自己穿着睡衣,宁云拉起了被子,挡住了身子,发抖着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宁云和苏绵缩成一团的举动,沉声说道,“王爷的院子进了刺客,我们一路追来,追到这附近就断了踪迹,敢问夫人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
面带惧色的摇了摇头,和苏绵两个人抱成一团,宁云怯怯的看着他说道,“我和木槿一直在睡觉,直到刚才被吵醒,没注意有没有可疑人。”
小小的房间一下子涌进来四五个人,挤得满满的,火把烧的很旺,把房间照的犹如白昼。
那亲卫一直在四下打量着房子,这种简陋的屋子,能藏人的地方很少,房梁上一望即知,几个木箱子也被翻了出来,就是些杂乱的东西。
两个女人睡的床上,连床帘都没有,她们俩抱作一团,薄被之下也是藏不住人的。
床底下也有亲卫趴下去寻找,不过看着这床的式样,就不是能在下面藏人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翻找床头杂物的侍卫突然举了之前苏绵吐血的布,高喊了一声,“大人!”
宁云看了,马上惊叫一声,就要上去抢下来,被那人上前一步拉住了,寒声道,“怎么?这布不能见人?”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气氛顿时为之一变,所有人的手都摸在腰刀上,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将宁云和苏绵斩于刀下!
脸上红的仿佛是煮熟的红鸡蛋,宁云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那人哪耐烦和她磨叽?
直接手上加力,让宁云发出一声惨叫,忙不迭的求饶说道,“我说,我说!”
低下了头,恨不得将头埋在地上,宁云双手用力的抓住裙子,忸怩道,“这是。。。这是。。。。我来月事了。。。”
闻言,那个拿着血布的侍卫当即就将布丢的老远,还大声的啐了一口,这种秽物,是男人最忌讳的东西!
那人也松了手,宁云羞的都抬不起头,红着脸儿站在原地呐呐的解释着,“太晚了,我没来得及清洗,想着明天天亮再一起洗的。。。。。”
豆大的泪水滚滚落下,想着自己身为孤女,一个人在这府里挣扎度命,本来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主母,却没想到不仅没人当她是回事,却还要深夜受到这种丈夫部下带来的羞辱。
宁云越想越难过,仿佛自己就是陈婉这个薄命人儿,一时间只觉得悲从中来,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弹,无言的抖动着肩膀,单薄的衣衫勾勒出她消瘦的身段儿,眼泪随着她的抽泣不断的落下,更显得她楚楚可怜,无依无靠。
就算是这些久经沙场的亲卫们,见她这样,也不免起了几分怜悯之心,都默默的站在了一边,不再翻查下去。
“无止大人,此处没有其他可疑之物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人对着他禀报着。
宁云闻言,心中一沉,看来他就是情报中说的战锋的族弟兼心腹,战无止!
深得战锋信任,是唯一可以不经通传直接进战锋中军帐之人,今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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