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身边的太监深知自家主子的心思,眼珠子盯着顾清浅一阵猛瞧,阴测测道:“咱家怎么没听说,秀春宫里什么时候来了新宫女呢?”
南景康一听身边太监的话,双眼顿时又是一亮。
“小四儿,你可瞧仔细了,秀春宫里当真没有这位宫女吗?”
那太监见到顾清浅不肯抬头,越发觉着这宫女有问题,于是弓着身子对南嬴康道:“回主子话,奴才确实没见过她。”
南景康嘿嘿淫笑一声,说道:“你莫不是冒充宫女,混入宫中的奸细罢?且随本皇子回去,待验明‘正身’之后,自会放你回去。”
顾清浅见状,心中不由地生出些许烦躁,耐着性子道:“宫中宫女千万,这位公公没见过婢子实属正常。我家美人现下等着吃药呢,不如请这位公公随婢子到秀春宫走一趟,真相自会大白。”
听到对方如此说,那位小四公公心中也有些打鼓,基本上已经相信顾清浅就是秀春宫的人了,但是为了配合主子,他自然不能放走顾清浅,于是道:“不妥!少说废话,前面就是监栏院,是不是宫女去那里一看便知。咱家看你手里的药恐怕也有蹊跷,把它交出来!”说着,就要上前来抢药包。
顾清浅闪身将药包护在身后,右脚侧踢而去,直接踹在了小四儿的腹部。
“呃......”
小四儿惨叫一声,登时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九皇子做梦也没想到顾清浅敢动手打人,便真得将她当作了奸细,张嘴就要叫喊出声。
顾清浅哪能让他惊动了侍卫,当下拿出皇上给的手谕和冯美人的信物在九皇子面前一晃:“奉谕行事,九皇子得罪了。”说罢,头也不回地拐过宫门,留下了目瞪口呆地九皇子......
回到秀春宫,顾清浅将要交给负责的宫女,便进了厢房,再未出来。
借着烛光,她才得以看清带回来的典籍,竟是本教人用蛊毒之术的巫经。
南明国地处大陆东南,西部边陲的密林里坐落有苗疆古寨,居住着巫族人。凡是巫族,不论男女,不论年龄,皆有术法傍身,或祈福辟邪,或招魂驱鬼,抑或诅咒驭蛊,都乃不传之秘。但巫族与外隔绝,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更不会将族中秘术公诸于世,怎会有人将其记录成书呢?
顾清浅翻开《巫蛊》,皆是各种蛊毒的培养方法,手段残忍,字里行间透露着阴悚的气息。她硬着头皮看了一页又一页......
陡然间,玉指停在了某页,顾清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文字,眉头越蹙越紧。
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虺,小者至虱,同器蓄之,使其自相食啖,胜者为灵以祀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若留存者为陵蠡,则封于陶罐中,五色线绕红布盖好罐口,以少女葵水饲养七七四十九日,并于每晚夜深人静时,面对蛊罐叩头作拜,双目微合,心诚则成。
可取之施入女子体内,母虫筑巢于后腰之际,以精血为食,形似淤青,不易察。初则令其阴蚀,玉泉肿痛瘙痒,偶感腰酸,夜间更甚,难以入眠。日久则形色消瘦,神差脉慢,脸黄体寒,状如幽隐之病。而后子蛊行于全身,腰痛加剧,待胞宫食,血气耗尽,人亡。
此蛊名为陵蠡蛊,取命,不出四十九日。
合上书,顾清浅忽然觉得口中干涩,忙倒了杯茶水,手却一抖,水珠迸溅得四处都是,不觉间染湿了裙摆。
宿在隔壁的碧灵听到响动,立即赶了过来。
见自家小姐神情恍惚、脸色苍白地拎着茶壶,桌上狼藉一片,担忧道:“小姐发生了何事?”说着上前将水渍收拾了干净,找了套干净的衣衫给顾清浅换上,又添了壶新茶。
“无妨。”顾清浅褪去眼中的慌乱,平静道。
“今夜奴婢就在此伺候着吧。”碧灵不知何时抱来了被褥,自顾铺在了床侧。
顾清浅想起那书中奇形怪状的毒虫,阴毒狠辣的害人之法,只觉得全身战栗,胃中止不住的恶心,便也没有拒绝碧灵留下来。
一夜未眠,顾清浅研读了《无名医录》中关于解蛊之术的记载,虽只有寥寥数句,但再结合她平日所学,竟也参透到了一些破术的方法,有效与否,还需试过才能知道......
第二天,顾清浅被透窗的阳光刺了眼睛,才幽幽转醒。匆匆梳洗过后,用了早膳,就赶往了大殿,冯美人的时日不多了。
“郡主今日来得倒是比平常早了许多。”冯采薇倚在床上,形容倦怠,见到顾清浅,憔悴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些笑意。
“美人......”顾清浅颔首,欲言又止。
冯采薇摆了摆手,示意众宫女退下。
“郡主可是有了线索?”待殿内只剩下了二人,她才开口问道。
“是。”顾清浅敛了敛神色,“虽难以置信,但清浅可以确定您是中了蛊毒。”
“......”
冯采薇震惊地看着顾清浅,张了张嘴,沉默半晌,忽而笑道:“郡主莫要吓唬于我,我倒听人说过,蛊毒之术盛行于西南边陲的苗寨,鲜有人知,宫里怎会有人懂得此法?”
“清浅昨日在太医院寻得一本巫经,记录的均是教人如何行蛊的方法,而且明显是不久前有人动过。之前清浅就怀疑您的病是外力引起,奈何一直找不到证据,但如今是确信了。”
顾清浅坦然地回视冯采薇,继续道:“清浅在为您诊脉时,刚开始的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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