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着黎语蒖的表情,仔细想了想,技巧地回答说:“是和我校友一起吃了。”
“没劲。”金老师如此点评外甥的回答。
黎语蒖宽慰金老师:“老师,别气馁,一定是个女校友!”
金老师眼睛亮起老年八卦之光:“要是这么一听的话,我就觉得来劲了!”
徐慕然:“……”
回头从舅舅这里撤资吧。他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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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和金老师告别时,金老师机智无比地发现了自己外甥今天滴酒没沾,很适合开车。
于是他给外甥找活:“你负责送语蒖回家!”
徐慕然决定不给舅舅撤资了。
黎语蒖在屋里答应得好好的。可一出了别墅大门,她就变了脸,坚持自己打车走。
黎语蒖的拒绝姿态让徐慕然懊恼。
他没了耐心,有些烦躁地问:“要一直这么抵触我吗?从前你并不是这样的!”
黎语蒖呵呵冷笑:“徐大少,看来你还是没明白。你在我这里,是一个涉及不到‘从前’的人,因为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你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什么吗?是你以为我们很熟,但我认为你很自来熟。”
黎语蒖拦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徐慕然久久愣在原地。黎语蒖的话像一把重锤敲在他耳膜上。
时至今日,他才找到黎语蒖对他抵触态度的症结所在。
他一直用他们从前相识的姿态对待她,然而他对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他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假如某天有个姑娘突然跑到他面前来,热烈地告诉他,他们从前认识,可他却一点也想不起她。而那个姑娘依然以旧相识的姿态整天伺机出现在他身边,东拉西扯围前围后,他会是什么感受呢?
他会觉得自己遇到了神经病。
所以黎语蒖现在看他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吧。
他颓然地意识到,原来他的姿态摆错了。
现在他想重新接近她,就该忘掉从前曾经有过的那些亲密——那些亲密于她而言是一无所有的空白,只对他来说才是充实的记忆。
当两个人的记忆只存在于一个人的脑海,从此他是她的陌生人。
所以他应该像起初与她相识那样,慢慢靠近,慢慢动心,循序渐进。
他狠着心地告诉自己,那么从明天开始,就像陌生人那样,重新面对她吧。
克制地,彬彬有礼地,仿若重置的,重新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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