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如果生命的过程是无常,愿我们都能坦然面对而不慌。
11岁,母亲节那天,天阴阴的,爸爸骑着他的永久二八大杠自行车来接我放学,我们路过一家花店,在里面买了好大的一束康乃馨准备送给妈妈。可是在家门口不远的十字路口,看见一个男人和妈妈在争吵。妈妈的车倒在这个男人宝马车面前,宝马车头被划开长长一道印子,周围地上都是零零落落妈妈买的菜。
“你敢动手试试!”妈妈瞪着他。
男人一身酒气地逼近她:“我还就动手了!”说着甩了妈妈狠狠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响声,隔着一条马路我都听得如此真切。爸爸立刻从车上跳了下来,将我留在二八大杠上,自己冲了过去。我看着妈妈被那男人拽着衣领甩耳光,看着副驾驶的人出来劝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看着爸爸和那个男人打了起来,看着那个男人失去理智地坐上车,倒退了好长一段路冲着他们撞了过去,然后没有一点停滞地驰车而去。
我从二八大杠摔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瞪大双眼的父母,脖子上、胸口动脉血管爆裂,血就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然后任凭血一点一点从他们身上流干,我就这样站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直到周围有些人了,有人叫来救护车,有人抱着我捂住我的眼……
他们被送进医院已经没有了呼吸。肖叔叔、肖江来了;爷爷奶奶来了,警察来了。他们跟我说了什么,我好像没办法听到,我像一个灵魂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的人站在父母尸体面前一动不动,可是我的泪水却那样真真切切在我脸颊,一刻不曾离开。
直到办完爸爸妈妈的丧礼后,爷爷奶奶将他们的遗像放在客厅里,牵着我的手说:“瑶瑶,撞你爸爸妈妈的凶手已经去警局自首了,他们也算能瞑目了。你以后就跟着爷爷奶奶好好生活,让你爸爸妈妈放心,好吗?”
那一刻,我抱着他们放声痛哭。我看着爸爸妈妈的画像,终才觉醒,从此我只能从这里面寻找他们,我撕心裂肺地哭着,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我躺在床上,肖江坐在床边看着我。我坐了起来,对他说:“我要去见撞爸爸妈妈的凶手。”
“好,你等着我。”然后他跑了出去,直到第二天,他才来找我,拉着我来到新界警局,他对我说,“那个人就在这个拘留所里。”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警察说的,但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确实领着我们来到拘留所,见那个我恨不得千刀万剐的杀人凶手。但当我看到被关押的那个人站在我面时,我原本愤怒的心变的心灰意冷,别说隔着一个铁门,就是隔着山峦叠嶂,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了那个凶手的模样。
我对着那个警察喊道:“不是他!不是他撞的爸爸妈妈!”
明显这个年轻的警察和肖江都被我这一串穿肠破肚的叫声吓住了。我跑到铁栏面前,瞪着那个人:“你是谁!杀我爸爸妈妈的人呢!!”
铁门里的男人木楞地看着我,没说一句话。
我抓狂地摇晃铁栏:“你说话呀!说话啊!”
年轻警察将情绪快要失控的我拉开,周围也跑来好些警察。
“怎么回事?谁让你随便带人过来的!”一个级别比较高的警官训斥这位年轻警察。
“对不起。因为这个男孩说她亲眼见到父母死亡,心理有阴影,想让我帮忙带她走出去。”
“简直胡闹,赶紧给我带走!”
我却挣开年轻警察的手,抓着这位年长的警官哭着说:“叔叔,他不是凶手。我亲眼见到的,不是他!”
可是没有人理我,不管我怎么说,怎么求,再没有人理我。我和肖江被撵出了警局,我不知道为什么关在里面的会是另一个人,但我一定要将我看到的都说出来。于是我又走进了警局。刚进去就被那个年轻警察拦住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回去吧。”
我特别生气地瞪着他:“我说了,我看见了,那个人不是凶手,为什么你们不理我?!”
年轻警察向他的上司看了一眼,那个年长警官对着我冷冷地说:“不是凶手?小姑娘,我这样和你说吧,现场有人看到他开车撞人,这是人证;他开着车来自首,上面血迹和你父母的一样,这是物证;他的描述和法医对你父母伤痕的检验来看,是非常吻合,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你一个小孩的话能成证据吗,赶紧回家去。”
“就因为我是小孩,所以我的话就不能信?!随便听几个人说两句就胡乱把人抓了,你们还是不是警察!还是你们被人收买随便找个替死鬼!!”
那个警长眼里放出狠光,他笑了笑,对身边的一个警察说:“小李,你去给她录口供。好好地问清楚,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年轻的警察说:“局长,还是我来给她录口供,毕竟是我带来的人。”
这个局长却支开了这个警察,还是让另一个人给我录了口供。他问的确实很仔细,并告诉我,我说的话对这个案子有很大的帮助,留了我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让我放心,回去等消息。
当年的我以为只要说出真相,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得到应有的公正。肖江却没有我想的这般简单,也许是他妈妈去世的早,他总是有超出他这个年龄的成熟。我们一开始从警局被撵出来后,他已经意识到整件事暗藏玄机。我回到家,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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