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婆婆的会是谁?程一笙稍稍有点发怔。
殷权此时也看到远处立着的人,他神色稍凛,步子不由加快了。程一笙今天今天来祭拜,没有过于打扮,穿的是普通的黑色平跟短靴,如果穿高跟鞋,此时她肯定是跟不上他的步子了。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跟得呼哧带喘的,她看眼殷权,他的目光阴鸷地攫住前面那个人,唇紧紧抿着,眉目凌厉。显然他的专注,已经忘ji她的存zai,他手里还拉着她。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也只有过去那无法让他忘ji的事,才能使他变成这个样子。越走越近,那个人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
程一笙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他穿着黑色大衣,头戴的灰色帽子,程一笙不用他转过身,就知道他是谁了。就是他的公公,殷建铭。那顶帽子,是她去r市买给他的。
如果是最熟悉的人,仅仅一个轮廓就能让人远远地看出他是谁。程一笙知道,殷权刚才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所以殷权现在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殷权拽着她快速走上去,殷建铭此时也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转过身,有些惊讶,然后便是诺诺地说:“殷权!”
殷权手一松,不仅松开了程一笙的手,还松开了拿着食物的那个袋子,袋子掉在地上,瞬间瓜果滚落一地。程一笙赶紧弯腰去捡,她扒开袋子,看到保鲜盒没有摔开,还好密封的严实。不然她与殷权的心血就白费了。
殷权大步走上前,一把就将殷建铭推开,冷声道:“你来干什么?她不想你见!”
殷建铭被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他愧疚地看着殷权说:“殷权,我知道你恨我,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是我对不起你妈妈!”
殷权眼中泛出冷意,他一把拎起墓碑前放着的鲜花,扔到殷建铭脚下,“以前怎么不见你来祭拜,现在身边没人了,再来假腥腥?”
殷建铭以前沉浸在莫水云带给他的温柔中,逃避着这件事,哪里敢来祭拜,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岁数大了,总想起以前的事,再加上那些女人们没有一个对他是真心的,所以他越发地想念发妻,快要过年了,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就他家里冷清的只有他一个人,他便忍不住过来看上一眼妻子,这一来,那思念就如潮水般涌来,不是不爱,只不过年轻的他,只会向前看。
殷权冷声道:“你走吧,我妈不想见你!”
程一笙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位公公了,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说公公是被莫水云所蒙蔽,然而到了现在,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只能说公公真不算是个男人。但是作为晚辈,那怎么说也是殷权的父亲,与殷权有着血缘关系。
程一笙觉得这真是一件最痛苦的事了,殷权恨着却无能为力。如果是外人,不想也就算了。偏这个人是他的父亲,这让他该如何去化解这份复杂的情感。若是以前,程一笙会缓和殷权与公公的关系,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
恐怕公公越是不堪,殷权只能越不耻!
程一笙只好选择站在一旁,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
“殷权,我现在才发现,我心里只有你妈妈一个人!”殷建铭将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动情地说。这话是真的,他最怀念的女人,就是这个为他自杀的女人。
程一笙不是不相信他的话,他这话有可能是真的。一般死去的人,留下的都是好的一面,如果殷权的妈妈还在世,或许殷建铭就不会这样说了。
这话显然无法打动殷权,他哼道:“这话,还是你以后亲自见到我妈再说吧!”
殷建铭脸一白,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是在咒他死啊,这是他的儿子啊,他痛苦地说:“殷权,你不要这样对爸爸!”
“别说那两个字,你不配!”殷权勃然大怒,额边青筋都爆了出来。
程一笙走上去拉住殷权说:“别让妈妈在下面还跟着难过!”
殷权沉了沉呼吸,看向殷建铭说:“你快走吧,大过年的,不想我妈堵心!”
殷建铭呆呆地看着殷权,殷权将脸侧了过去,不为所动,只留给他一个侧脸。殷建铭身子晃了晃,也没去捡脚边的花,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程一笙没管殷权,她先将怀里的花放到墓前,然后又将袋子里的保鲜盒拿出来,打开盖,放到墓前。还好拿的水果多,虽然洒了一些,但剩下的也足够了,她将水果一一摆好,然后跪在墓碑前笑着说:“妈,我跟殷权给您包饺子了,尝尝味道如何?”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虽然儿媳妇不会做饭,这饺子包的也不好,但是我以后会勤于练习的,下回再给您带来饺子肯定比这次的好,这回,您就将就吃啊!”
殷权的目光一点点地转暖,他跪在她的身边,没有再提殷建铭,他低声说:“妈,一笙虽然不太会做家务,但她是一个很孝顺的人,这回您就看出来了。儿子不孝,这么多年都让您冷冷清清地过的,如果不是她,儿子可能会一直不清醒下去,妈,对不起!”
程一笙抓住他的手心,用力地捏了捏。
殷权回过神,说道:“妈,我现在过得很快乐,一笙让我重新感受到了家的幸福,我很开心,您就放心吧!”
这次,两个人没有多呆多长时间,殷权担心会冻到她,所以扶她起来,带着她离开。他站起身抬眼看到地上的花,是殷建铭带来的那束,他没好气地走过去,将花踢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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