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是讲规矩的,墨华想见卫绛得先得李氏应允。李氏忙于卫绛的病,早忘记墨华这个人了。见到他后,李氏惊讶,关切问道:“你受伤了?”
墨华嘴唇干得发紧,是失血太多的缘故。他不知此时自己的面色有多苍白、多难看,只云淡轻风道:“没事,受了点小伤罢了。阿绛她好了吗?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好了,不过人还睡着,我带你去见她。”
说罢,李氏领墨华穿过月牙门洞,上了楼阶。墨华两脚虚浮,踩上楼阶就如踩着棉花,摇摇欲坠。
两眼已发花,墨华硬咬下唇,让自己清醒。
到卫绛门前,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开了门,就见卫大郎、二郎,旁边竟然还有平安。卫绛就坐在平安身侧,面色红润如娇花。
“咣”的一下,墨华的眼彻底花了,脸不是白,而是绿。
卫二郎回头看见他,嘴贱嚷嚷道:“墨兄来了呀,正好阿绛醒了,快来坐。”
说罢,他伸手把墨华拉来,按上圆凳。一下子,卫绛夹在墨华与平安中间,立场尴尬。
墨华坐下之后,不自觉地拉整衣襟,好遮住里边的绷布,不过他身上的药味太浓。一进门,卫绛就已经闻到了。
卫绛眼角一飞,瞥他一眼。他笑得有些牵强。
卫二郎不正经地戏谑道:“咦?墨兄,你这身衣裳咋这么小?不像你平常穿的呀。”
卫绛听后又往他身上瞥。这袍子绷得紧紧,纹样老气,像是常师爷的衣裳。
墨华定是受伤了,而且很重。
卫绛心中起了异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她故作无视,转头朝平安说笑。
平安脸上的笑仓惶消失,墨华来的瞬间就抢走他的位子,这位子是无形的,他没抢回的资格。
好在卫绛站在他这边,平安撑回几分面子,变得硬气了,面无惧色迎上墨华难以捉摸的眼神。
“墨大哥,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平安假装关切,觉得自己遮掩得很好。
“无碍。”
墨华勾起唇笑,惯有的笑又爬上眉梢,他根本就不把平安放眼里。
“对了,你怎么会来?”
墨华反问。平安听到的却是另层意思——你没资格来。
凭什么?!平安笑容变僵,隐约浮起一丝怒。
“我是来看阿绛的。”
平安理直气壮,毫无愧色,真要论先来后道,墨华才是不够格的人。
房中,卫大郎留神追看他俩神色,心中已明了。卫二郎似乎觉得还不够乱,加油添醋,猛火爆炒。
“是呀,他还送东西来了。墨兄,你空手而来,这不对呀。”
墨华几乎连命都送上了,还有比这更贵的礼吗?
卫大郎剜了卫尉一眼,替墨华正身。
“墨华帮忙救了卫绛,这已经足够了。”
说罢,他起身,将卫二郎的领子一提。“咱们无关人还是走吧,让他俩说会儿话。”
卫大郎把卫二郎拖走了,平安依旧坐在平绛身边,舍不得走或不愿意走。卫大郎进门,又把他拖走了。
闲人散尽,屋内只剩卫绛和墨华,苦涩的药味、清凉的金创膏味……明明该是泾渭分明的两种味道,却暧昧地纠缠起来。
卫绛不知该怎么对他,是以尔娘的心思,还是以卫二姑娘的身份?不管是谁,都应该恨他才对,而眼下卫绛却软了,毕竟是他救了她。
“你的伤没事吧?”卫绛开口,她本打算不这么说,可这话像是自个儿冒出来,不受她控制。
墨华莞尔,一双蓝墨色的眸温柔似水,所有伤痛被她这不情愿的关心埋住了。
“还好。”说着,他不自觉地去摸烟杆儿。
没了!低头看去,这才察觉是常师爷的衣袍。
没烟杆儿,他不自在,手捏搓衣角,再摸摸胸口,突然变得腼腆毛燥了。
就在墨华手足无措时,卫绛觉得有些闷,胸口像被堵住似的,无法喘息。她起身将房里的窗户打开,然后坐回原处,无意间抬眸,又见到他似笑非笑的脸,一双眸深邃到迷离。
卫绛也不自在,再起身换张凳坐,好离他远些。坐下后,她不自觉地翘起二郎腿,不经意地露出尔娘惯有的媚气。此时她年纪太小,看着就有些不搭调。
墨华未觉得怪,心里反而腾起一种说不上的味道,魂魄中有什么正蠢蠢欲动,就好似蚂蚁刚破土,正要沿他血脉骨髓到处爬。
墨华觉得痒,心痒,伤口也在痒。他蓦然站起身,一把抓住卫绛手,狠狠拽过来。
卫绛未来得及反应就落到他的怀里,她吃了一惊,缓过神后不由推他,叫他放手。
墨华置若匿闻,手钳住她的腰往上托举,将她摆上桌案。
“我见过你……许久之前……”
他在她耳畔低语,炽热的气息紊乱拍打在她通红的腮颊上。
他茫然,而她清醒。他们在一起三年了,她熟悉他身上每处,知道亲他哪里,他会失控。当初,他们就以这般姿势交、、媾,在花楼桌案上留下她的初红。
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卫绛浑身无力,她咬着唇再也推不动他。他涎着脸越逼越近、越逼越紧。
卫绛情不自禁避开他的双眸,眼角低瞥,见他衣襟处溢出血,再往里入,衣下的绷带一目了然。
他果然伤得很重,他去哪儿了?为何会伤成这般?
卫绛思绪零乱,时而松散时而紧。松散时,她不知自己是尔娘,还是卫绛,迷乱得不着边际;紧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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