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紧闭的门被推开来,云宴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纱裙,头上只簪一只步摇,低头站在外头,也不开口说话。
“阿宴,阿宴,你听皇祖母说,不是那样的……”太后见她低着头,自然是听见了皇后方才的话,她有些慌乱,便要过去扶云宴。
云宴抬头看着这个已经年轻不再的女人,突然笑出声来。她感觉,这重生,好像一场无谓的笑话,到头自己要报复的人,却是自己的亲叔叔?或者还有可能,是自己亲亲的父皇吗?
“皇祖母,我说呢,郡主里边,你为何对我最好,原以为是看在云王府的面上,谁能想到,我是您,亲亲的外孙女呢?”云宴此刻脑子里乱的很,母妃,皇帝,清妃,还有前世所有的事,像浆糊一样在她脑袋里不停变换。
皇后带着笑,看着眼前一老一少对峙。“阿宴,这个消息好玩不?你有可能,是公主呢~”她拉长了尾音,带着嘲讽的目光将云宴浑身看了个遍。
“你住口!”太后喝了一声。再回过头,却发现云宴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门口的两个老姑姑见云宴跑了出来,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面前过去。
云宴连玉荨都没有唤,只一人提了裙摆,跑得有些快。出了慈宁宫,她这脑袋里才慢慢清醒过来,她知道皇后那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若自己真是皇帝的女儿,他们又怎么会让自己嫁给齐禹呢。
“云宴。”琪鸢找遍了皇宫,这才看见独自在御花园里走着的云宴。她唤了云宴一声,急忙跑上去拉住她,也不管她现在如何了,只拉了她往月华宫而去。
“方才我查了,薛阳的命术,消失了……”本来就死了一个戚懦,现在还没了薛阳,眼看着十个人快要凑齐了,现在却一个接一个消失不见,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阳吗?云宴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段绣的鞋面上。“我有些怀疑,自己的重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好累啊……”她不想动了,甚至不想去替前世的云王府报仇。
做了那么多,到底是为何呢?
月华宫越来越近,云宴松开了琪鸢的手,倚着宫墙慢慢蹲下身去。这地方她呆了两世,却第一次如此迷茫。
琪鸢蹲在她跟前,伸着胖爪子拍了拍她的头发。“你不是还要替自己报仇吗?云王府呢?你还没找到前世的清妃,怎么就这样放弃了?”
她搀着云宴,两人一起往月华宫去了。琳琅守在殿门口,见琪鸢扶了云宴一起回来,也不说话,只上前接过云宴,将她扶到榻上坐下,便出去了。
琪鸢见她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说再多都没用,对自己产生怀疑,便只有靠自己去解。
她也跟了出去,将房门关上,只留下了云宴一人在房间之内。
月华宫有个小小的后厨,琪鸢在里边翻找吃的。她有些饿了。“啊,找到了!”看着蒸笼里早上吃剩下的一些水晶饺子,琪鸢拍了拍手,正打算将它端出来,却发现那东西慢慢消散开了。
怎么回事?琪鸢抬眼看了四周,墙壁开始慢慢褪色,东西也由慢到快的变动着。“姑娘!”外边察觉到不对的琳琅也赶紧跑了进来,伸手抱起地上的琪鸢,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琳琅,这是怎么了?”琪鸢搂着她的脖颈,四周的景象还是在不停变动着。
琳琅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眼睛盯着眼前的东西变换。“姑娘,该是有人动了往生镜。”在她还是小妖的时候,便有修为高深的妖怪和她讲过,往生镜不止能让人重回过去,更能扭转当下的时间。
“那云宴……”扭转了时间,云宴又会如何?琳琅也担心几人的命术会不会再次改变,她抱着琪鸢往外头走去。外边原本的宫女太监全都消失不见,原本就清冷的月华宫越发的寂静冷清。
不用想都知道,云宴肯定是不再这里了。“去朝凰殿。”琪鸢趴在琳琅怀里,这里的景物已经定了下来,不再变换,可是却多了些奇怪的气息。
宫里头像无人一般,清冷得可怕。琳琅用了法术,驾云到了朝凰殿。这里没了原先的金碧辉煌,反而变得陈旧,有些地方甚至还布满蛛丝,怎么能想象是皇后的寝宫?
俩人径自往暗世而去。里边混了血腥味,还有些难以辨别的刺鼻气息,闻起来格外让人难受。
里边只有两个女子,一个趴在地上,另一个挺直背的站着。听见后边的脚步声,站着的女子转过头来,面上是淡淡的笑意。“小女琳茵,久闻二位大名。”
清妃琳茵,终于出来了。
“徐清水控制了你,可是依着你的能力完全可以逃脱,为何要听她的,来这儿害人?”琪鸢依旧呆在琳琅怀里,胖爪子伸出去,指着对面的琳茵。
“谁让我本就恶毒?梨花开成双,一朵向阳,一朵面地。见不到阳光,便只能在阴暗里生长。你说,是吧?琳琅。”琳茵不管如何,面上都是淡淡的笑意。
她低下头去,脖颈后头一朵梨花的图案赫然出现在琳琅眼里。原来,是她!琳琅从化形起,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孪生姐妹,但梨花双开,不是什么好兆头,所以另一朵面地梨花,好像被人折了去,原以为她已经死了,谁想到不仅没死,还修炼成了人形。
“即便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能,替徐清水害人啊。”琳茵和她,一根枝丫上同生长,吸着同样的养分,却过到如今截然不同的地步,到底该怪谁?
地上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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