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易声音嗡嗡的:“晚上还要陪客户。”
明笙说:“那就算……”
“骗你的。”
江淮易突然抬头,下巴磕在她胸前,眼里斜晖脉脉,“我说有事你就不让我陪了?”
明笙低头触碰他的目光。
江淮易把手边的文件拿起来,又嘁地一声扔开,打印纸在光滑的台面上铺开一个白底黑字的扇面。
“这些事哪一件有你重要。”
正这时,敲门声叩碎气氛,两个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江淮易不耐烦地说了声“进来”,助理捧着一份文件进门,就被眼前的场面惊住了。江淮易还没松开明笙的腰,从门口的角度看,他们的姿势简直像在哺乳。这实在是……让她没有办法拿出专业素养,把晚上的行程流利地说完。
好在她刚说出“晚上”两个字,她家boss就果断地发号施令:“出去。有事等会再说。”
助理怔了一下,很快机灵地告退。
这是……被她撞破什么好事了啊?
人都已经走了,明笙依然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江淮易怀抱落空,抿了下唇:“走吧。”
“就这样走?”
他已经拿起自己的外套,“不然?”
“你助理好像有什么事找你……”
“我知道是什么事。”江淮易揽着她肩膀把人带出办公室,另一只手带上门,恰好把她封在门和自己中间,轻眨了只眼,“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明笙都能听见路过的员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江淮易扣着她的五指,只顾牵着她走。
明笙淡淡地笑,慢慢跟在他身后踱。他西装革履的背影显得淡然,冷漠,有种属于职场的威严,拉着她的动作在旁人眼里强势到不容置喙。但只有她知道,他走得很慢,她能从他背部细微的牵动看出他什么时候想回头望她一眼。
这个人对她的眷念,依恋,甚至患得患失时的急躁不安,她都能看得见。
她的食指轻轻地,勾住了他的无名指。
江淮易手指忽然一颤,回过头来看她。
只消这一眼。
爱侣之间有特殊的默契。一进停车场,两人坐进车里,明笙主动地侧过身,任他面对面抱住自己。江淮易两只手臂交缠在她肩上,舒服得闭上眼睛叹一口气:“好想每天下班都能见到你。”
“回家不就见到了?”
“那不一样。”他用嘴唇摩挲着她耳际的肌肤,呢喃着说,“我喜欢你在等我的感觉。”
明笙微微仰头:“我在家的时候也在等你。”
停车场空旷无人,仿佛连风都停滞了。
江淮易凝视着她,笑得像她刚认识他的那个年纪,“真的?”
明笙在他腰上掐一把:“所以,今晚早点回来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待会儿还得再出去。”
江淮易被掐得侧弯着腰,笑着伸手把她揽进怀:“你以为我是去做什么的?”
“不是说陪客户?”
江淮易呵地一声轻笑,在她耳边说:“我改主意了。我们一起去。”
明笙一路上不明所以,直到他把车停在一个艺术园区外。
走进工作室,穿越庭院里的绿植,有一间半开放的茶室。江淮易带她坐在这里等候。
明笙随意翻着茶案上的文化宣传册,身后用玻璃隔开的空间里,空荡荡地铺着木色地毯,几件装饰性的白色婚纱挂在贴墙的长架上。
这是一个婚礼设计工作室。
见他们的是设计师艾伦,一个有着碧蓝瞳色的英国男人。
高大的男子一见面便热情地拥抱江淮易:“易,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太太也来。”说完向明笙张了张手臂,“你比他形容得更美丽,江太太。”
明笙被动地接受了他友好的拥抱,轻声道谢。
而后,狐疑地向江淮易投去一眼。
不用他解释,艾伦已经坐下:“还没向你自我介绍,江太太,我是alan,这里的创始人。易是我的第一个投资人。”
他的口音很奇怪,虽然遣词造句流利顺畅,但没有一个字在正确的声调上。“易”是他发得最标准的一个音。
明笙被他过分正式的称呼惹笑,说:“你好。我是明笙。”
艾伦试着发音:“笙——?”
她赞赏地点点头:“嗯,很标准。”
江淮易不动声色看了眼腕表。
艾伦遗憾地努起嘴:“看来我们需要先聊聊正事。”他摊开手边的一个设计册,“这是我的设计初稿,主题和风格是易的意思,我只负责具体的实现。”
他笑着向明笙摊手:“新婚快乐,美丽的准新娘。”
艾伦是一个十分健谈的人,有他在,明笙基本没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发表什么意见,都是江淮易在不停地挑剔细节,修正方案。
这结果与他带她来的初衷大相径庭。回程路上,江淮易有些不满:“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那个朋友,艾伦,挺有意思的。”
他握住方向盘,愤懑扭头:“谁让你说这个了。”
明笙仍不死心,挑挑眉:“他说你是他的投资人。”
江淮易泄气回头,淡淡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会儿他还在读书,在英国主修室内设计,爱好美女和酒,妄想开一间独立工作室。”
“你在酒吧认识他的?”
她笃定如神算。
江淮易眸色复杂地瞥她一眼,艰难承认:“是。”
明笙不顾形象地在车里大笑起来。
江淮易边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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