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大,说来说去不过几十贯铜钱的小事,以朱佑香的身份,也不把这些琐事放在眼里。许岩去泡了茶,三人团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聊起来。
许岩和胖子都对朱佑香的来历颇感兴趣,但出于礼貌,他们也不好直截问朱佑香,只能旁敲侧击地打探起来。
但今晚的朱佑香已不是昨晚的朱佑香了——既然已知道这里是未经王化的蛮荒地域,对面的人也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帝国子民,朱佑香自然不可能再像昨晚那样言谈无忌了。她说话开始变得小心而谨慎,回答问题也含糊其词起来,有些不好答的问题她就干脆胡扯一通了。
两边都是各怀心思,今晚的谈话气氛就显得十分诡异了。
“轩芸啊,你说你是从陕西道来的吗?这陕西道,在哪里啊?是陕西省吧?
朱佑香哼哼哈哈:“大概是吧,吾也不甚清楚。”
“轩芸啊,你是如何到我们蜀都锦城来的呢?是坐飞机,火车还是长途班车呢?”
对方的话里出现了太多不明意义的词汇,朱佑香陡然警惕起来——这是怀疑我了吗?这是查我底细了吗?她含糊道:“我也不记得了,好像都有吧。”
“都有?你把飞机、火车和长途大巴都坐了?”
“嗯嗯,都坐了。”
“那,你家里人在哪呢?你一个人出来,就没个家人朋友陪着你吗?”
“吾一个人出来的,并无家人陪伴。。。”
“那怎么联络你家人呢?”
“吾忘记了。。。”
“到蜀都来干什么呢?”
“吾是来游历的,随便走走,游玩山河。”
“这些天,你是住在哪的呢?”
“吾住在客栈——呃,不对,吾不记得了。”
“你的金元宝,是从哪来的呢?”
“是我家给的。”
“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子啊?”
“吾忘了。”
问得越多,许岩和刘洋就越是惊奇,但最后,先抵受不住的人却是朱佑香:虽然是胡说八道,但这样一味地装疯卖傻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对一个蛮有自尊心、不善说谎的女孩子来说。她借口说累了,躲回了客房中了。
许岩和刘洋惊讶得面面相觑。
许岩轻声问:“真是这么狗血的剧情?莫非是失忆症?”
刘洋托着自己的胖下巴,绉有介事地沉吟着说:“以我胖爷二十年经历的权威判定,这位美女不但是失忆症,还是很严重的失忆症。她不但连自己的家乡和亲人都忘了,连如何来我们锦城都忘记了,甚至连什么是真正的帅哥都忘记了——”很显然,胖子还为方才朱佑香的拒绝而耿耿于怀呢。
许岩默然。虽然是他自己先提出了失忆症的说法,但他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就算是朱佑香失忆了吧,但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太多不可解释的地方了,比如她的金元宝,她的举止谈吐,她的衣着和服饰。
许岩低声问:“胖子,你有没有听过,这世上是否真有一个大明帝国呢?”
刘洋诧异地望着他:“岩子,你该不会真相信那妹子的傻话了吧?你的历史课学的东西,该不会都还给老师了吧?明朝几百年前就给清朝给灭了,这是常识来吧。”
许岩涨红了脸:“我当然知道这个,可这妹子身上的怪事,你怎么解释呢?”
“这个。。。她失忆了!”
“屁话!我亲眼看到了,这妹子身上还有几十个金元宝,每个都跟我们刚卖掉的那个一般大小!这怕不要百来万?失忆能失忆来这么多钱?”
刘洋煞有介事地说:“岩子啊,人家有钱人的生活,你不懂啊!人家家里有钱,为了玩个乐子,花上几百万来铸一些金元宝,那还不是跟闹着玩似的?
要我胖爷看啊,这妹子家里肯定很有钱,她又爱古装古风啥的,穿上汉服啊揣上一些金元宝腰间挂把剑啥的,那是coy古代行走江湖的女侠!
可她不知出了啥问题,可能是coy得傻了,以为自个真的是古代的侠女了,于是就满口大明啊官府啊啥的了。这种事,见得多就不稀奇了,我表哥的老婆就在市南山二院上班,那里专收精神病的。你要去那看看,更稀奇的人都有,男的都以为自个就是古代皇帝、将军啥的,女的都以为自个就是西施啊貂蝉啥的绝代佳人,魅力无比能把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的——这种事多了去!
这位轩芸妹子说自己是大明朝来的,我们见得少,以为是很稀奇。但放到南山院去,她这种症状算是很常见的,拿我表嫂的话来说就是‘轻度妄想加失忆’症,一点不稀奇。”
听胖子说得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还有精神病院大夫的权威意见,许岩心中的疑惑顿时被打消了,他不得不赞同了刘洋的判断:朱佑香肯定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女孩子。
确定了朱佑香的身份,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对待她了。对这个问题,两个宅男大学生并没有什么主意,两人低声商议着:
“朱佑香这样出来,估计也没跟家人联系,她家里人还不担心死了?”
“我们留意下最近的报纸和电视,看看有没有寻找走失人员的消息。轩芸妹子家里很有钱,这样丢了个人,又这么年青漂亮,他们肯定很着急的。”
“要不我们报警吧?”许岩突发奇想:“听说公安那边有个人口信息库的,我们把轩芸送到派出所去,让他们帮忙查她的户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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