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尸体堆里休息了一会儿,我最终还是勉强处理了伤口,在天亮之前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到最近的小镇上,敲开了一家诊所的门。
也许是常年在炮火中辗转,就算我一身臭气熏天,满是血块和伤口,那家医生也只是微微一愣,很快就为我挑开了后背的皮肉,挖出枪头,还打了几管消炎的针剂。他们显然见惯了战争的伤口,我肩膀上起爆符炸得血肉模糊,医生竟然非常淡定地撒了一堆黄色的药粉往伤口上一按。
我怀疑在那堆粉末里看到了泥土和石子的碎渣渣,忍不住偷偷抽了一口气。
大蛇丸在我身旁抱臂站着,似乎发现了我的举动,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我臭着脸假装没看见,这家伙既然要装不存在,那就干脆彻底一点好了,闲的没事刷什么存在感。但在我把刀扔到大蛇丸的脸上之前,医生的妻子为我烧好了热水,那真是一个和蔼又善良的女人,我只好默默松开了握刀的手,在医生“受伤了洗什么澡,小心死在浴室里”的大吼声中,讷讷地跑过去洗澡。
黑白色的世界依然没有恢复过来,我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用水四处冲刷着,血腥味太过浓郁,让我分不清浴室里湿漉漉的到底是血还是水,直到我感觉冲干净了血渍,才慢吞吞出来,任由医生像是捆木柴一样包扎伤口。
大蛇丸一直在旁碍眼,毫无作为,只等到我出了诊所,才又扔给我一张任务卷轴。
这次是货真价实的a级任务,拦截草之国运送的军火。
这只是一个开始。
大蛇丸给我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高级任务,我没有喘息的时间,不断在各国之间辗转奔波,只利用非常短暂的时间休整,紧接着便又带着一身伤口奔赴另一个地方。
山川,河流,日出,日落,瀑布,泉水,花海,密林。曾经鼬向我描绘的风景从缥缈的想象变成了现实,我偶然在川之国的一家陶土小店前路过,突然发现那些陶土风铃上的小铃铛和我窗前挂的那串一模一样,屋檐下一只陶土做的雄鹰气势凌然,在风中微微摇晃,振翅欲飞。
但我也只是微微一顿,就继续向前走了。
那次的任务是窃取川之国的机密情报,而曾经的那只陶土小笨鹰也挂在木叶的老宅中,不知道落了多少灰。
拦截货物,窃取机密,贩卖情报……
我好像渐渐习惯了做任务的生活,大蛇丸就像是任务发布机一样,除了扔给我卷轴之外,什么也不干。
我脸上被匕首划出的伤口渐渐愈合,留下一道长长的疤,后背被长/枪和刀剑戳出的伤口也愈合成一小圈一小圈凹凸不平的疤痕。但大蛇丸似乎不喜欢男人的勋章,在不小心使用了他给我的药膏之后,我好不容易留出来的伤疤就又消失了。
在完成了不知道第多少个任务之后,大蛇丸好像终于看够了好戏,提出返程。
但我们才刚接近爪之国的边境,一声尖叫便划破了寂静的森林,惊鸟呼啦啦飞起一片。
这是很正常的事,除了木叶那样稳定又和平的村子,五大国之外的无数个小国家本来就是征战不断的。而边境附近更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幸。
但那声尖叫那么熟悉,我愣了一下,脑海中已经下意识地给出了答案。
“小樱。”
“怎么?是认识的人吗?”
我甚至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身旁的大蛇丸就侧过头来看我,勾玉状的耳环在乌黑的发丝间摇曳,一晃一晃。
是认识的人吧……
我一时间语塞,不知该怎样定义他们。
说话间,我们已经沿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了半山腰,没有了树木的遮挡视野开阔,我四下望了望,很快在不远处的山脚下发现了小樱。
鸣人……
不少忍者包围了鸣人和小樱,将他们逼到无处可逃的死角,形势看起来十分严峻。和我印象中的不同,小樱从一个略有些腼腆的女孩子变得开朗了很多,她努力冲锋在前,一拳就打飞了两个高壮的忍者,震得大地都仿佛颤动了一下。
而鸣人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一头金发在人群中分外耀眼。他分出几个影分|身,吵吵嚷嚷的,一边手中汇聚起螺旋丸,击飞敌人。
但那些忍者好像穿着特殊的护甲,化解了鸣人他们的大部分进攻。再加上又有使用土遁的忍者利用地形优势不断干扰,手里剑乱飞着,很快把鸣人他们逼到了危险的地步。
“哦,曾经的……同伴啊。”大蛇丸笑了笑,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好像只是一句单纯的感叹,却又仿佛在说着什么好笑的事。他看着我,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眼角有些淤青,眯着眼睛的时候就更明显了,而他蛇一样的瞳孔也随之收缩,变得更细了,如同一道深色的竖线。
我回过神来,冷冷地与他对视。
“不要生气嘛,佐助。”大蛇丸笑着说,“我说过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么……我就在基地里等你了。”大蛇丸说着,手中结印消失在原地。
这家伙……跑得越来越快了。
赶走了烦人的家伙,我握了握刀,从崎岖的山岩上直冲下去。
【土遁·岩宿崩】
山岩在查克拉的影响下轰隆轰隆地颤动起来,变得支离破碎,硕大的石块从山坡上滚落,化为可怕的灾难,鸣人和小樱的身影在越来越多的巨型岩石中显得愈发渺小。眼看着,这些山岩就要将他们彻底吞没,掩埋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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