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令这会儿有些坐不住了,这事面上看着虽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但出在他的任上,要真闹了出去,三年一审的考核不仅要泡了汤,就是孟尚书那儿,只怕也要记一笔自己个儿办事不利的账。
想到这儿,他找了个尿急的借口,出去吩咐下人去督军府报信。
就在同一时间,段南山被传到公堂上。
两案要并为一案审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陈康平先是仔细询问了段南山可否知道自己财产被侵占之事,又问之前他是如何中了刘济元所设的圈套?
段南山倒没有像在大牢里被审问时那样一样不发,而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
回到大堂内的朱县令听到这些话,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他盯着段南山道,“你说你是段衍之的儿子?谁能证明?段衍之出逃多年,下落全无,若是他真的如你们夫妇二人所言,已经不在人世,那岂不是死无对证,段家万贯家财,总不能谁跑上来说自己是段衍之的儿子我们就信了吧!”
这话不可谓不毒,段南山自幼生活在深山之中,能证明他和段衍之是父子的人唯有李叔,可他们既然能说段南山是冒充的,当然也能说李叔是在作伪证,除非段衍之从地里头跳出来说段南山是他儿子,否则,谁也没法证明。
方琳也没想到朱县令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应对。
陈康平这回眉头也是真的皱了起来,心底暗暗道,没想到朱县令已经投靠了孟庆余,这样一来倒有些不好办了,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只怕他们这边还没怎么样,孟庆余那里就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何武的到来似乎印证了他内心的焦急与不安,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自己的亲兵,人人皆着一身铠甲,踏着整齐的步伐从进了公堂。
“督军大人,你这是何意?”陈康平假装不明白,“本官正在审案,若有什么事,你可在内堂稍等片刻,来人哪,请督军大人……”
“不必了。”何武摆摆手,“我来不是跟你喝茶聊天的,我听说又有人在这里污蔑朝廷命官,所以过来瞧瞧。”
说罢这话,他的目光落到了段南山身上,“这不是那次状告尚书大人被关押起来的人犯吗?陈太守怎么把他给放了出来?可千万要小心这人反咬你一口,这种刁民,嘴上的功夫倒是一等一的好,说不定暗地里受了谁的指使呢。”
陈康平暗暗翻了个白眼,受谁的指使?受皇帝的指使!孟庆余这个保护伞都要倒大霉了,你一个狗腿子也敢在这里洋洋得意!
当然,心里吐槽归吐槽,表面上陈康平还是客客气气地让衙役搬了凳子来,“督军大人先坐,是非曲直,待本官问清楚再说,不过你带来的这几个人,还烦请先到一边休息等候。”
陈康平虽然官职比何武这个督军低了一级,可他是文官,却并不受何武这个武官的管辖,是以他的话何武虽然不放在心上,但还是挥挥手让人退到一边去了。
“现在案子是个什么情况,还烦请太守大人说说。”何武在凳子上坐定,他觉着,段南山这夫妇俩真是不要命了,上回对他们实在是太仁慈就,早就该一网打尽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朱县令怀疑,段南山不是段衍之的儿子,是为了段家的家财冒名顶替的。”陈康平将事情简单的说了说,随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本官以为这是无稽之谈,段南山替父翻案,受刑在前,这段家家财被贪墨一事在后,若真是胡乱冒充的,这段南山应该会先告段家家财被贪一事。”
“说不定就是他使的苦肉计呢。”何武顺了顺衣领上的红缨,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方琳突然冷笑一声,哼,这群人想在言语上钻空子,也得能从她这里讨得了好处才行,“敢问朱大人,你说我相公冒名顶替段衍之的儿子,可有证据?”
“这要什么证据!财令智昏,你相公同你这刁妇,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朱县令十分不屑地回答道。
方琳十分镇静的应对,“我这个您口中的‘刁妇’都知道办案要讲究证据,朱大人好歹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吧?”
“既然你说到证据,本官倒想看看,你能怎么证明段南山是段衍之之子!等你们拿出证据来,再跟本官说这些吧!”
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互不认输,辩驳的重点就在于到底谁能拿出证据来!
段南山几次想开口都插不上话,见方琳越说越气愤,那朱县令也脸红脖子粗的,他连忙将自家媳妇拉住,“别跟他说这些废话,我有证据。”
方琳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睁大眼睛问道:“你真的有证据?刚才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才想起来,再说了……”你哪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啊,段南山在心里暗暗说道。
段南山说的那证据不是旁的东西,正是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块玉佩。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东西,是家传之物,应该可以作为证据。”段南山从脖子上解下玉佩,递给陈康平。
朱县令心中紧张,想要凑近去看,却又怕被旁人以为他心虚,只能坐立不安地待在原地。
其实这玉佩到底算不算是家传之物,段南山并不确定,但李叔曾经说过,这东西是他爹留给他的,所以他这么说也不算撒谎,更何况,那些人说他不是段衍之的儿子,不就是看中了死无对证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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