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敌人已渡过河,第六团第三营全营驰援,拼死阻击敌军前进。第二营一部也由曹家宅方面向东阻击敌人。被猛烈火力迎头痛击,敌渡河部队势焰稍缓。但姚家湾、钟家宅一带日军继续向我军疯狂射击,南岸敌军也不断以炮火轰击我增援部队。紧急关头,一二二旅旅长张炎闻报当即赶至张家宅指挥,命令所部第四、五团急到杨家行、张家宅附近待命。上午9时,第六团一部留守曹家桥,主力与第五团一部展开于沈家宅、曹家宅、蔡家宅之线,与敌对抗。
下午7时30分,援军再度发起反击,双方甚至以刺刀、手榴弹展开近距离搏杀。在姚家湾西北端敌军阵地,两军反复争夺,死伤遍地。9时左右,我军一个连从侧面周家宅向姚家湾、曹家桥之间悄悄接近敌阵,向姚家湾之敌发起突然袭击。敌军阵地轰然动摇,无法支持,向纪家桥方向溃退。我军克服浜北全部阵地。曹家桥阻击战,连续搏斗近5个小时,共歼敌500余人。最后以敌人的失败而告终。日军二十四旅团在是役中受创甚重,一时无力再战,以后几日中也不敢再发动大的进攻。
深信武士精神至上的野村被震动了,心里开始有些动摇。这时他开始理解他的前任“可怜的盐泽君”。
2月13日,野村也成了“可怜”的人。’他的职务,由日本陆军第9师团长植田谦吉中将接任。植田是有备而来。他的身后又增加了1万余名精通陆上作战的陆军和几十架飞机。
事实上,早在上海战事爆发之初,日本海军省见盐泽在上海陷入困境,不得已,只能厚着脸皮向陆军求援。说来也巧,不久前,关东军攻击锦州时曾遇到东北军抵抗,关东军当时兵少将少,向葫芦岛海面上的日本海军求援。但海军对关东军的屡次扩张颇有妒意。便冷冷地以东京方面有“不扩大”的指示为由而拒绝了。今日海军想在上海抢个功,不想却抱住个扎手的刺猬。出口求人,也觉得嘴软。果然,对海军还记着仇的陆军省得知海军的窘境后,又是幸灾乐祸又是冷嘲热讽:“海军有强大的舰队,有精锐的陆战队员。大口径舰炮能解决支那军队,求我们干吗?!”“海军连在满洲以内扩大事态都坚决反对,现在竟想把事态扩大到长江沿岸。让他们说说这是为什么?!”眼见海军着急、陆军幸灾乐祸,参谋本部最后出面了。在向陆军说了一大堆软话后。陆军方才答应出兵。陆军出兵,一方面是看在参谋本部的面子上,另一方面,陆军也对上海这颗长江上的明珠垂涎欲滴,而在这之前,上海是日本海军的世袭领地。日本海军正式提出了陆军派遣独立混成旅团的要求。而陆军方面动员的却是植田中将的第9师团。并声称陆上作战的观点应由陆军来定,第9师团乃解决上海战事的最低限度兵力,海军省上层人物当即发现了陆军对上海的野心,遂以“派遣师团规模的战略单位会刺激外国”为借口,坚决反对。陆军省更是干脆。反正是你求我,如果你不想看着手里那点宝贵的陆战队官兵被打光的话,还是得听我的。当下表示,如不按陆军提出的派第9师团进兵上海的话,陆军则不出兵,“等待海军反省”,并命令第24混成旅团停止出发准备,就地待机。海军熬不住了,只得同意了陆军的意见。陆军省这才洋洋得意地把植田中将送上了战舰。海军被陆军实实在在地捉弄了一次。
植田一踏上沪地,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他并未急着进攻,而是调整布署,首先听取已在上海的参谋长田代皖一郎的汇报。下午,日军第九师团在舰炮的掩护下通过了吴淞口,一部分在吴淞栈桥附近抛锚,主力停于黄浦江。当晚,植田谦吉在舰上与第三舰队司令官野村吉三郎、海军陆战队指挥官植松练磨、驻华公使重光葵、驻沪总领事村井仓松等人举行联席会议。会后,植田谦吉发表了颠倒黑白和贼喊捉贼的“声明”,大意为:本人担负着保护侨居上海帝国臣民的任务,于今日到达上海。由于中国军队向我海军陆战队挑战,致使上海租界突然成为不安和恐怖之地区,而帝国侨民的困状亦实在令人痛心。本师团根据任务,决定与海军协力,迅速拯救我侨民脱离困境。为此,当尽量避免无益的交战,而以和平手段达到目的,但对防害本师团执行任务者,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决不踌躇。
第九师团共分为两个梯队。第一梯队于15日登陆完毕,分驻两处,一部驻杨树浦一带,一部驻吴淞铁路码头的沈家巷镇附近地区。16日,第二梯队也在上海登陆完毕。随即第九师团第十八旅团接管了北四川路附近海军陆战队的一部分防区。至此,日本在上海的侵略军,第九师团及受其指挥的第二十四旅团和海军陆战队,共2.7万余人。
就在植田刚刚到达上海的时候,张治中率领第五军两个师,外加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和一个山炮营奉军政部令,日夜兼程奔赴上海。蒋志清与何敬之看得出来,这次如果不增援上海,第十九路军肯定会顶不住的。与其说他们是担心第十九路军,不如说他们是担心徐彦卓的安危。(【520dus.com 书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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