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排住宿上,张学良颇费了一番心思,他知道汤玉书并不是心甘情愿来承德的,又遭遇进城时的变故,此刻恐怕正提心吊胆着,为了安定汤玉书的心,他特意让卫士把紧挨着卧室的房间腾出来给汤玉书住,说道:“你就住我隔壁,保你安全,晚上可以高枕无忧睡大觉了。”
汤玉书见张学良安排得如此周到,心中十分感激,忙道:“让总司令费心了。”
张学良淡淡道:“你是我的部下,我不护着你护着谁,走了一路你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吧。”
汤玉书站着身子没动,犹豫了一下道:“总司令,我想见大哥一面。”
张学良露出无奈的神情道:“我也不瞒你,我来承德两天了,还没见到汤伯父。”
汤玉书倒吸一口冷气:“我大哥会不会已经被害了吧?”
张学良断然道:“他们不敢!我虽没有见到人,但派谭海去探望过汤大伯,人精神着呢。”
汤玉书这才放下心,眼睛转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悲愤的神情来,哑着嗓子说:“总司令,老帅在世的时候,咱东北军可从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
张学良不动声色道:“你是说我的不是吗?”
“卑职不敢。”
汤玉书也豁出去了,咬牙道:“但卑职能看得出来,您似乎对我大哥的事情不怎么上心,还请您看在我大哥和老帅是结拜兄弟的情面上,帮他一把。”
张学良冷着脸:“你哪只眼看出我不上心了,我如果不上心,会只带着几个卫士来热河,李伯阳敢抓汤玉麟,就不敢抓我了吗?”
汤玉书梗着脖子道:“他李伯阳不过是被阎锡山阻在热河的客军,咱东北军三十万大军只需跺跺脚,就能吓得他尿裤子,又何必和他谈什么判。”
张学良顿时沉下来,呵斥道:“你懂什么,李伯阳是好惹的吗,他在热河有两万大军,这些部队都是从满洲里下来的精锐,和老毛子打仗都不虚,战斗力如何想必你也领教过了,你自己想一想,真打起来有多少胜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吃了多少的空饷,外面现在都叫你们双枪兵,一杆步枪,一杆烟枪,要是你能拍着胸口说,战场上能打赢,我今天二话不说就回沈阳去,你只管放心的打,老蒋那里我来顶着。”
汤玉书憋红着脸不敢应承,他这个副师长自然清楚第三十六师的底细,自打入主热河以来,部队久无战事,将领们吃空饷是家常便饭,一门心思的做起了烟土生意,谁也没心思练兵,部队早不是以前的那支虎军了,这些天和模范旅不是没打过仗,一点便宜没赚到,要不然他才不会来承德谈判。
张学良见他不吱声了,语重心长道:“既然不打,就好好坐下来谈,现在是国民政府,不是老北洋那阵了,一切事情都要讲规矩。我张学良不是凉薄的人,我父亲生前常对我说,没有汤二虎就没有小六子,我不忘是汤大伯从敌人重围中把我娘俩救出来的。同样,我与李伯阳也有私谊,李伯阳帮咱东北打赢了中东路这场仗,我张学良扬眉吐气了,承他这个情,你们就不该在热河为难他,让人说我张学良过河拆桥,戳我的脊梁骨,后来发生了这个事,让我左右为难啊。”
汤玉书悻悻然道:“总司令,我大哥也是听信了小人的话,这桩事上我们确实做的冒失了,可不管怎么样,李伯阳也不该下黑手啊。”
张学良盯着他说:“我听人讲,汤四叔和阎锡山往来密切,有没有这回事。”
汤玉书矢口否认道:“这是没影子的事,咱和阎锡山是老对头,怎么会私下有联系。”
“没有?”
张学良冷笑一声道:“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说老实话,九月初阎锡山派人来承德,给汤大伯送了十万大洋,现在送礼的人就在沈阳,要不要我把人叫到承德,和你当面对质。”
汤玉书暗暗吃惊,阎锡山派人送钱的事情,知道的人一把手数的过来,全都是大哥的亲信,张学良又是从哪里得知的,难不成其中有人是张学良的暗探,这不禁让他不寒而栗起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热河省的一些隐秘都泄露了出去,其中可不乏杀头罪过的事。
汤玉书偷眼看了张学良一眼,只见他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眼中闪着不可捉摸的寒光,汤玉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脑袋转了几圈,不敢想张学良得知了哪一件事,只得垂丧着头说道:“就知道瞒不过总的确收了阎锡山的十万大洋,不过他是有苦衷的。”
张学良讥嘲道:“苦衷?”
“没错。”
汤玉书赶紧说道:“大哥也是为总司令您着想,东北四省虽然富庶,但也只是偏居一方,只有出关打一片天下才能继承老帅的遗志。阎锡山亲口答应,只要咱出关助他讨蒋,就把察哈尔省和河北省让给咱,到时候咱东北军的声势又回到最鼎盛的时候,进可问鼎中原,退可坐拥六省,仍是民国数一数二的势力,说不定到时候总司令您也闹个国民政府的主席当当。”
张学良耐着心性听他说完,只说了两个字:“愚蠢!”
汤玉书一愣神,有些不服气道:“请总司令赐教!”
张学良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你知道蒋介石收买韩复渠的价钱吗,一出手就是现大洋两百万,咱东北军几十万人马,十万大洋就把你们收买了,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汤玉书忍不住辩解了一句:“总司令,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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