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着脸的年轻男子,不过十七八岁,眼睛往那一群姑娘处瞥了一眼。
可只这一眼,就倒霉的被人给抓住了。
云五娘唬了一跳。她原本也就觉得总有人盯着她看似得,这抬头一瞧,正好撞进一双眼睛里。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冷漠,明亮。让她的心不由的跳动了起来。
在这里怎么还会有外男呢。
能躲在老王妃的屏风后偷看,就都不是一般人。她压下快要跳出胸口的心,淡然的收回视线。
她的心思,不在于那个和她眼神相撞的人,而在于有人在屏风后这件事。
云五娘面上不动声色,余光却看着老王妃。她拉着元娘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这种喜欢,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又在情理之中。
她的心下有几分恍然,想起简亲王的原配已经去世三年,就有了几分明悟。
难道颜氏给元娘找到了下家。
如果是简亲王府,那倒也是一个让元娘没法拒绝的选择。
云五娘在老王妃带着众人要去听佛理的时候,退了出来。
那个在屏风后的人,肯定不是简亲王。年纪不对,这个人要比简亲王年轻很多。也不是简亲王府哪个小主子,因为气势不对。简亲王的长子应该也就十四五岁,身高不对,年纪似乎也不对。气势就更相差甚远。
而这个人又能在老王妃的身边,会是谁呢。
难道是她娘家的后辈。随即,她又否定了这种猜测。能这般看了人还理直气壮的人,除非也出自宗室,当惯了爷的,从不会觉得偷看女眷有什么错。再不可能是别人。
这么想了一遍,也就放弃了猜测。皇族的人可不少,只一双眼睛,一个大概年纪,她也猜不出来是谁。
六娘带着丫头去求签去了。她想给她的姨娘求一只太平签。五娘是不信这个的,她不去。
四娘被老太太一直带在身边,哪也不放心她去。五娘也放弃了找她一起玩的心思。
三娘这几天像是在生理期,喜怒无常的。她躲着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情搭理。
双娘最是循规蹈矩,一步不离颜氏。五娘自问没有颜氏那般的‘魅力’,请不动双娘的。
元娘是主角……她本该是主角的,但这会子不见了人。
“你见到大姐姐了吗。”云五娘一愣,就问了香荽一句。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能去哪呢。不陪着老王妃献殷勤,倒躲起来了。可真是会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裙子撒上了茶水,估计回院子换去了。”香荽回了一句。
“怎么这么不小心。”云五娘皱眉。
“谁知道是哪个丫头,毛毛躁躁的。”香荽随意的答了一句。
云五娘也就随意的一听。找不到相伴的人,但既然出来了,也就不打算回院子。她四下看看,道:“要不然,咱们也去四处转转。”
“是!”香荽小声道:“三太太请了几个太太在咱们的院子里说话。进去了少不得见礼,又得拉住絮叨半天。反不如外面自在。”
袁氏有机会就在一些小官宦的家眷面前显摆一下优越感。这都是大家知道的事。
云五娘一笑而过,信步而行。
刚走了没几步,云五娘的笑意就僵在了脸上,问香荽道:“你说咱们院子里有别人。”
“是啊!”香荽道。
“那大姐姐去哪换衣裳。”云五娘又问。
“不妨碍吧!”香荽道:“三太太总不至于将姑娘们的房间也占了吧。”
院子不大,一间给了太太们休憩,一间是姑娘们休憩。一间是下人们的屋子,还有一间是作为茶房在用的。
“难道那些夫人都不带家里的姑娘不成。那些姑娘能歇在哪儿呢。”云五娘问道。
肯定歇在几个姑娘的房里。这个三太太真是越来越讨厌了。香荽暗道。
自家带来的东西都是有专门的下人看着,在角房里。倒也不担心被人拿了。但这个地方道没人去,肯定也是不能换衣裳的。
“也可能在老王妃这边吧。这个院子大。空屋子多。”香荽猜测。
云五娘心里就是没来由的不安:“大姐姐身边,跟着的是谁。”
“雁儿。”香荽道,“其他的丫头在家里还行,出门伺候还当不得事。”就像她们院子,就只有自己和紫茄能陪着主子出门一样。
“莺儿死了,雁儿只怕寒心了!”云五娘的耳边响着香荽曾经说过的话。她转头看向香荽,只见她也白了脸色。想必也想起来了。
这慈恩寺里,来了不少男客。
雁儿那丫头,未必就是忠心的。
颜氏心狠,从来就不可信!
皇贵妃真的会给勾引皇上的女人找一个这般好的人家吗。
云五娘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主子!”香荽向来就不笨,这京城里哪一年的赏花宴踏春游不出一两件奇怪的事。说到底都是后宅的阴司。“要赶紧找到大姑娘。”
“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大姐姐对慈恩寺比别人都熟悉。不管是地方还是人。”云五娘安慰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香荽道:“或许只是咱们多想了。”
云五娘摇摇头,没有那么巧,刚好就湿了元娘的裙子。自己一定是漏掉了什么。一定是!她闭上眼睛,一张张脸从脑海中闪过,她猛地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周媚儿,从出了院子,你见到周媚儿了吗”
香荽拧眉仔细想了想,然后肯定的摇摇头,“她是跟着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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