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陈落载着苏朝阳直奔家中,他所居住的是富人区的独栋别墅,占地面积相当大,花园泳池球场一有尽有,当他赶回家时,联系的家庭医生后脚便尽职的准时赶来,见着沙发上无精打采的苏朝阳,这位五十来岁的华人医生立即上前帮他检查。
佣人在听了陈落的吩咐后开始准备今夜的晚餐,陈落脱下外套挽起衬衣袖子坐到苏朝阳身旁,耐心的等医生检查完毕。
“洪医生,我朋友没事吧?”
洪医生摇头,微笑道:“陈先生不用过于担心,这位先生只是普通感冒和晕机造成的虚弱,让他好好休息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恢复精神,我开了药,按时给他吃。晚餐千万不要太油腻。”
“明白了,洪医生你去忙吧,剩下的我来照顾就行。”
洪医生转身离开。
陈落扶着苏朝阳去卧房,本意是想他在晚餐前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苏朝阳一点不老实,硬是将陈落扯到床上吻上几分钟才意犹未尽的罢休,圈着陈落的腰就是不放开。
“……别闹了,你这是想把重感冒传染给我?”陈落似笑非笑。
苏朝阳嘴角抽抽:“请相信我情难自禁,绝对不是那么卑鄙的理由。”
“你现在要做?可以是可以,但是请你先去洗个澡,风尘仆仆身上有汗味。”
“……别动,让我抱着。”
“……”
苏朝阳蹭蹭陈落的脖子,埋首在他脑后,紧紧的从后面拥抱着他一直不松手,不知不觉疲惫袭来陷入睡眠。听到耳边规律的呼吸声像一首安宁静心的催眠曲,本来毫无睡意的陈落不受控制的被蛊惑,感受着熟悉的温暖体温,两人在米国的午后相拥而眠。
陈落又做了梦。
梦里舅舅好似问他,几天挂念着苏朝阳,为什么不去找他说明白。
他是怎么回答的?
使劲想啊想……还没想到答案。
陈落张开了眼睛,与苏朝阳四目相对。
“……你醒了?”睡梦里不知何时变幻了姿势,现在他和苏朝阳面对面,呼吸近在咫尺,近得不真实。陈落下意识抚上苏朝阳的脸,热乎乎的触感,活生生的人。
苏朝阳胳膊一收,将陈落拥得更紧:“过年跟你分开后我想了很多你的事,后来就隐约猜到了你的情况。曾经回国后我知道每年清明有人给我爸上坟,大约猜到是你。可是……我问过墓园的管理人,前面有十年你都没去过。联系现在商家的事,就算那时候有你出马,恐怕也是无力回天,最后会怎么样,不难想象。”
陈落纹丝不动,静静听他说。
“牢狱之灾……”苏朝阳呢喃:“十年?”
陈落沉默。
苏朝阳叹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是他特意拒绝了所有了解商重行的方式和渠道,不关注国内的财经媒体,不和老战友联系,不去上城,所有和他有关的都是拒绝态度。一直到养老院的……临别一夜。
或许那时候他就算知道了,觉得解恨……解气,却不会像如今这般感到愤怒和惊慌失措的心疼。
十年,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他是怎么度过的?
苏朝阳忽然想起:“那天,我碰到盛清安,他说你在举行婚礼。其实你已经进去了?他故意那么说的,为了支开我。”
陈落终于不再沉默:“是我不想让你知道,一点都不想,他是帮我隐瞒。”
苏朝阳却固执:“是那天?”
陈落嘟囔:“是你还在医院时……你爸还在。我……一直到十年出狱那天才知道他不在了,而且是从上城回家的路上出车祸。”
“……”
“我希望你知道,又希望你不知道。盛清安告诉我你一直单身,我就特别高兴。总想着出狱后我就去找你……”
苏朝阳说不出话来,很明白陈落的心情,如果是他,大概也不敢再去见面。
不见面还能有个念想,见了面……就是仇人。
陈落叹息:“本来判了十五年,我在里头后几年管理图书写一些东西上杂志减刑为十二年。”
“……你怎么熬过的?”
陈落轻描淡写:“关一处的都是经济犯,我好歹在部队刚出来,又年轻力胜,刚开始找茬的多,慢慢就被打服了。盛清安塞了不少钱,所以我过得还行,就是不自由,枯燥,每天很多活要干,都是那些狱警在厂里接活分给囚犯,没日没夜……哎。我记得有阵子织毛衣织得手抽筋也完不成任务,完不成任务就没饭吃。幸亏那种女人干的伙计分的很少,其他的习惯了还行,就是熬。后来别人看我有学问,管了图书有了精神寄托就好过了很多,写东西能减刑就更有奔头。”
被子里,苏朝阳和陈落的手十指相扣,陈落觉得骨头都快被捏断了。
“可惜那时候我不知道有个混得不错的舅舅,而且会对我那么好。舅舅一直在找我妈……胡家恶意隐瞒,导致我进去第十年我舅舅才知道我的身份,胡家却趁火打劫,纺织公司作为交换筹码,我舅舅把我提前换了出来……呵呵,你说他是不是很傻,我最多再熬两年而已,他却对从没接触过的外甥愿意付出整个陈氏的基业。”
“你舅舅是真君子,有良心的人。”
“是啊,他为我做了很多。当时我出来,看见一无所有的舅舅在胡家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我只有一下想报仇的念头。”和苏朝阳毫无光明后的万念俱灰和对仇恨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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