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顺流而下,距离那一大片丛林越来越近,在单筒里看到的景物越来越清晰,丛林里闪烁出的无数刀光剑影,让金良不寒而栗,连忙传令下去,让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这时前方传报,说河道越来越窄,形成了一个葫芦形,在葫芦口处仅能容许两条大船经过。金良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的阴霾越发浓密。全军战备的命令下去还不到一刻钟,就听到前方砰地一声巨响,一片大乱。
金良放眼看去,许多艨艟堆积在那个葫芦口,动弹不得。有人飞速传报,前方河中有铁索拦住,铁索很粗,短时间内无法用刀剑斩断,铁索之下又有沉船塞之,要把航道清理出来,怕是需要半天时间。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里忽现一面杏黄旗,漫山遍野露出无数黄巾包头的士卒,金良粗略一数,足有十万之众。
金良连忙派人禀告太后、天子和诸大臣,让他们镇定,为防止贼人从河上偷袭,便留王越和典韦率领二千虎贲精兵保护他们。金良全身披挂好,提着石龙刀,拉着赤兔马,从楼船上下来,转坐一艘艨艟,艨艟刚刚靠岸之时,金良已经跨上赤兔马,赤兔马抬蹄一跃,跃上沙滩。
与此同时,数百只艨艟靠近北岸,除了南岸黄忠统领的八千人马和守卫中枢楼船的两千精兵之外,北岸迅速聚集了三万人马,包括卢植麾下北军五校一万人马,卢植也效仿金良淘汰掉两千人留在洛阳虚张声势。
高顺催马上前:“主公,看这架势。似乎他们知道我们要经过这里。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只是河边堤岸平坦窄狭不便埋伏。他们便埋伏在一里外的矮山上。”
金良回头看了那近千艘商船,里面装满了贵重物资,必是有人走漏风声,才使得那些贼人利欲熏心,利令智昏,竟敢拦截中央大军。
高顺又道:“看他们的着装,必是黄巾余党,或许是张燕的黑山贼?”
金良笑而不答。把望远镜递给高顺:“你且看看!”
高顺不知这是何物,见金良很自然地把这个东西递给自己,只好按照金良刚才的样子,把那东西放在自己眼前,睁大眼睛一看,怪了,原本距离汉军尚有一里多地的贼兵居然历历在目。那一大片黄巾包头的贼兵里有一群人显得特别另类,他们不用黄巾包头,而是白布帽,身上穿着贴身布衣。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贴身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弓箭袋系在腰带上,垂在前面。
弓箭袋?!高顺吃了一惊,再仔细看那些人的面孔,每个人似乎都长得差不多,矮而粗壮的身材,大而圆的脑门,宽阔的大饼脸,高高的颧骨,浓密的胡须,长长的耳垂上佩戴着一只耳环,头上除了顶部留着一束头发外,其余部分都剃光,浓密一字眉毛下的眼睛像是饿狼一样,发出阵阵凶光。
高顺大叫道:“山越蛮族!”
金良冷哼一声:“山越蛮族有何可怕!你们杀过的异族还少吗?”
高顺道:“末将不是惧怕,而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据说他们在陈毖的带领下,跟着郭太的白波贼去侵扰河东郡了?怎么会出现在黄河以南?”
金良叱道:“现在不是想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现在我们应该想该怎么打退他们!!!那十几万黄巾余党想必就是郭太的白波贼,看上去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也架不住人多,就是站着让我们砍,也能把我们累死,该想一个速胜的办法。仲平,你有何良策?”
高顺摇摇头:“主公,想当年张燕的百万黑山军围困晋阳城,我等丝毫不惧,带着四千并州铁骑来回冲杀,杀得黑山军人仰马翻,而白波贼和山越蛮族纠合一起,其战力比不过张燕的黑山军,不过是乌合之众,我等对付此等鼠辈,猛打猛冲即可,不必动用计策。我军经主公屡次甄选,剩下的三万人马均是久经沙场、能攻善战、坚忍不拔之辈,何惧如此鼠辈?!最近,有些将士传言主公如今武功大退所以变得凡事用谋而不用力,高顺请主公当此时须要展现一下您的武勇依旧,以此换回将士崇敬之心。”
金良哑然失笑,是啊,自从宫廷巨变以后,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用计谋,而不是用真刀真枪的厮杀,不久前自己说郑浑谋求举孝廉是舍己之长,难道自己整天玩弄心眼躲避正面厮杀躲避刀光剑影不是舍己之长吗?
将士们最钦佩自己的是什么,不是什么谋定后动,不是什么神机妙算,而是骁勇无敌,身先士卒,勇往直前!
金良扬起石龙刀,准备大喊一声:“此等贼寇,我视之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飞虎军,随我冲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对!不是这么回事!金良猛然摇了摇头,强行压下体内沸腾的好斗激素,历史上的那个吕布不就是从来都是骁勇无敌,勇往直前,不论是正史记载的,还是演义上的,跨赤兔马挥方天戟,纵横沙场无人能敌,总让手下人热血沸腾敬仰似神明。但那又怎样,不还是死在白门楼上!他可不是那个满脑子肌肉的吕布,可不要这样的命运!不讲策略的武勇,不是真的武勇!不动脑子的战斗,毫无意义!
金良觉得武勇不是廉价的猴子戏,要在最关键的地方发挥用处!
金良骑在赤兔马上,眺望敌方阵势,再结合刚才看过的地形,胸有成竹之后,便对高顺吩咐了几句,高顺欣喜道:“主公,您真不负高顺厚望!”
金良奇道:“仲平,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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