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可是这就不对了,既然是地地道道的的官庄人,为什么没有自己的祖坟?不可能真没有,润成想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祖坟爷爷不愿意回去。
陈板凳带来的瞎子看着没什么过人之处,但肚子里头还真是有些货的。光凭着在道儿上陈板凳给他有一句每一句说的话,就心里就琢磨的差不多了,进了门说的话不多,却都不是没边没沿儿的。润成也开始不敢小看他。要说润成早年间也是耍这个的,多少还是懂些的,这阵也不敢显露自己的水平。要是放在年轻的时候,和瞎子计较上一番也说不定。可是年纪大些了之后,他觉出来一个道理,越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会越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
瞎子说他听陈板凳说过官庄的一些事。自然是润成弟兄们说给他听,他又贩卖给瞎子的。要是弓家占了。就凭着当年他们家在官庄的独一份的地位,再加上家里人也没几个是良善之辈,就算是明明白白的埋下去,谁还敢说个不行。再说了,当时官庄的地,包括对面的五十亩地,大部分都是弓学仁的,在自家地里埋个老祖宗,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所以瞎子断定不一定是弓家。润成出来西房,隔着敞开的大门看着对面的梁,好像想起来什么。他把瞎子扶了出来,把对面的地形给瞎子一说,瞎子拍着大腿说这就更肯定了,不是老地主家里埋得。宝成吐出一口痰,说怎么就又肯定了?瞎子说既然这骨头都塌下来了,就说明是埋了个边边上,这么靠外。本身就是个不好的位置。宝成说一阵好一阵坏,到底对面是好还是坏,我看你也没个准。说着他给了陈板凳一个眼色,那意思是看你结交的些什么人。都是些胡说混饭吃的。瞎子说这道理还不简单吗?就像是人的眉眼,就算是最待见的人,也不一定就每个部位都长的好看。甚至有的地处还能叫丑。当初要真的埋在边上,这就说明这群子孙们是眼光只有一尺远的些货色。占了好地处不假。可是不动脑子也想的见,迟早是要把骨头塌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懂还是真不懂。
这些话说着,窑里的老爹出来的。简单跟瞎子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老汉拄着他的棍子往西长坡那儿过去了。能看出来气的够呛,走道儿都摇摇晃晃的。还没有走到跟前,老汉歪着身子靠在了最西头人家的院墙上,不动了。宝成他们刚还看着爹走过去,心说吃完手里的这根烟再说,扶他回来就是了。宝成心里也发愁,这事叫人上火是真的,可是顶对的是官庄的多数人,是左右为难。可是爹好一阵靠着墙没动,还是叫陈板凳发现了,他拽拽润成你爹靠着墙干什么呢,是不是身子不得爽?
润成回过神,把两眼从对面的沟里梁上收回来之后,看看爹也觉得不对劲儿,跑了过去。过去看看,眼是没闭着,胸口也跳动,润成叫了声爹,爹没有理他。润成忽摇忽摇,手里的感觉有些僵硬。他试着往爹的鼻子底下探探,发现气有一股子出来没一股子进去的,不对,他脑袋里一热。这是不行了!
润成背着爹,宝成跟陈板凳扶着,赶紧往家里跑。本来在大门口站着的瞎子耳朵挺灵,听见有人过来了,往边上就躲。不熟悉地形的他差点就大步迈进沟里了。还是陈板凳一把给拽住了。回到窑里,润成把爹放在炕上,揉搓起爹的胸口来。宝成说是不是还得人工呼吸,润成问什么事人工呼吸。宝成说听兰芳说过,到底怎么做也不大机明。这不是废话吗?润成丢下弟弟接着给爹挤压胸口,眼看着爹缓过劲儿来了,爹眼珠子动了几下,眼角的泪蛋子钻出了眼眶,顺着脸上的皱纹磕磕绊绊流了下来。全家人缓缓心思,爹却没有说话。娘给爹冲了些蜜水,喂他喝的时候,爹的嘴里长长的吐出来一个字,唉。
喝完水的爹,说他看见润成的爷爷他们了。润成跟弟弟互相看看,爹有些老糊涂了,也可能是气得不机明了。爹说他出去没走到那堵墙得地处,就看见墙角有个人脑袋晃了一下,继续往跟前走。到了能可那见墙那边的地处,他有些受就歪着身子靠在了土胚墙上。眼里看见的影子不是一个,有些像是夏天热红的晌午从阳婆爷地里看远处的人,所有的人四转都是呼呼的热气,看的见却不机明大概是五六个人,前前后后,也不往前走。最多到了墙那边,这叫爹一下就想起了这堵墙,就是他们堵住了对面的人吧。大楞想着把墙上去拆了,可是光这股胸口头的气儿,就叫他动弹不了。就是这个时候,润成过来扶了他。
爹叫宝成说你赶紧出去给我拆了那堵墙。好好的村口垒了堵墙,算什么?宝成看看二哥没动身,爹一着急咳嗦起来,指着宝成说你不去我去。宝成说好好好我去。润成看看弟弟,想叫宝成装个样子就行了。宝成忽点脑袋。意思是自己知道。从宝成走了开始,爹接着叨叨说自己看着对面的人。好像就是家里人。陈板凳没听懂,插了一句,大爷,什么家里人?爹说了一句,我爹我娘。
润成心说爹心里开始糊涂了,就怕是真的没多少时日了。宝成那边钻了进来,悄悄在陈板凳后头拽了拽他的后衣襟子,叫陈板凳帮招呼二哥过来。润成叫娘招呼爹,跟着宝成出了院子。宝成说墙那边真的有人。润成说那群人接着修他们的墙去了?宝成说我说的不是官庄人。接着他又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官庄的人,也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叫润成实在听不懂。最后宝成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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